薄唇,一双湛蓝眼眸如覆霜雪。
净德罗汉收起布料,说道:“万施主亲自押送的人质,可是武当派首徒王临风?”
万千鸿朝玉挽容及魔伞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快步奔上人质马车,挥刀斩断游王二人手足上的绳索,又取出铁手铐,紧紧铐住二人的双手。
那手铐中间还连着一根铁链子,玉挽容牵着王临风,魔伞牵着游春池,四人下了马车,站在万千鸿身后。
净德罗汉看见两名人质现身,精神一振,估摸着他两人的年岁,说道:“二位可是王道长与游少侠?”
万千鸿笑了笑,说道:“是也好,不是也罢,他们二人都是我的人质,与你们少林寺有何干系?”
净德罗汉说道:“王道长于华山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我等少林弟子都是武林中人,武林盟主的事情,怎会与我等无关?游少侠更是华山派掌门,少林寺与华山派百年交好,大家都是好朋友,小游掌门的事情,怎会与我等无关?万施主,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又何苦沉沦魔道?贫僧奉劝诸位一句,立即放人,大可全身而退,否则贵教十数位弟子,今夜魂断西凉荒山。”
他语音雄浑刚正,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当真是金刚怒目。
万千鸿却不为所动,说道:“本少主也奉劝诸位一句,立即离开,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少林十八罗汉,今夜魂断西凉荒山。”
净德罗汉笑了笑,说道:“我等十八罗汉薄名不值一提,万施主不将我十八人放在眼里,那也是有的。只是稍后还有强援到来,等到那时,施主再要投降,只怕就来不及了。”
须知少林寺十八罗汉中的任何一个在江湖上都是顶尖高手,十八罗汉一起出战,那可是前所未有之罕事。除非是少林方丈罗彻大师亲自出山,否则在十八罗汉面前,还有谁还能称得上“强援”二字?
万千鸿将信将疑,说道:“少给我胡吹大气了,你吓唬我几句,难道我就怕你了?”
净德罗汉见说道理说不通,便道:“既是如此,那么十八罗汉就来领教万施主的高招!”仰首发出一声清啸。
啸声刚落,十八罗汉齐齐摆出对敌姿势!
只见众罗汉或举钵,或托塔,或背布袋,或扇芭蕉,或威严凌厉,或笑容可掬。
众魔教教徒见十八罗汉气度非凡,宛若渊渟岳峙,心中发怵,竟然都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万千鸿心思电转,暗想:“敌我双方虽人数相当,但对方个个都是武林顶尖高手,我带的这批教徒虽然也是教中好手,可与之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
“倘若我运用浮屠圣功冤家同行
那黑马正在全力奔跑,骤然折断左腿,钻心痛楚难以言喻,仰首爆出一声极度痛苦的哀鸣,脚步混乱癫狂,剧痛之下难辨方向,竟然一头冲着旁边山壁撞去!
眼看着马背上人也要撞上山壁,万千鸿提气上跃,左足踏上马首,借力使力,身子凌空飞起数丈,又伸手在山壁上一拍,转过身来,飘然落地,毫发无伤。
那黑马在山壁上一撞,头骨粉碎,脑浆迸溢,在山壁上溅射下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四肢抽搐了几下,终于断了气。
王临风虽趴在马鞍上,但应变奇速,趁着黑马跪倒的那一刻,顺势伸出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循着来路拼命奔跑!
万千鸿见爱马突然丧命,先是一惊,又见王临风趁机逃跑,又是一怒,大喝道:“这牛鼻子蠢道士,就会给我添乱!”解开长鞭高高扬起,唰的一声抽向王临风的后脑。
这时山路狭窄,大雨瓢泼,王临风来不及躲闪,只觉得后脑一疼,当场昏厥过去……
过了许久,王临风幽幽醒转,后脑勺仍然是火辣辣发疼,身子如同海中小舟般起伏不定,低头看去,原来万千鸿将他脑袋朝后扛在肩上,施展轻功,疾速而行。看来那黑马毙命之后,魔教少主只能自己充当坐骑了。
王临风心想早知我还是落在万千鸿手里,何必害死黑马一条性命?心里是说不出的沮丧,又游目四顾,只见两人正在一处山谷之中,草长树秀,小溪蜿蜒,两旁都是青翠秀美的野山。
此时天已蒙蒙亮,昨夜的暴雨已变作毛毛小雨。山谷之中暑气浮动,闷热异常。
王临风动了动手腕,铁手铐发出喀啦喀啦几声脆响,肩膀使不出一点力气,稍作沉思,明白过来,万千鸿是怕他故技重施又拿手铐伤人,所以趁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干脆卸掉了他的膀子。
王临风大为焦急,身子扭动了几下,试图挣扎下地。
万千鸿感到肩上那具温热身躯不住磨蹭,脸色一沉,叱道:“做什么呢?老实点!”
王临风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你放我下来罢,雪域情龙好像突然发作了。”
他本是最单纯直率之人,毫无应变之能,更别提开口说谎,不过下得武当山以来,在江湖上历练许久,屡遭惊险,性子也慢慢被打磨得灵活机变了。
万千鸿冷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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