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僧道合璧
王临风心脏怦怦乱跳,急道:“我……我自然明白你不安好心,我今天偏要饶你一命,由不得你胡搅蛮缠!”
万千鸿咬牙说道:“你何时明白我的心思了?你明白什么?牛鼻子蠢道士,你什么都不明白!”忽然扬鞭卷起一把木椅,直朝王临风面门砸去。
王临风视线受阻,立即挥剑斜削,一剑将那把木椅削成两半。
但就是这么一个恍神,万千鸿已掏出三枚霹雳火弹,发力掷出,分从左、中、右三个方位攻向罗彻、王临风、玄晧。
三人都识得霹雳火弹的厉害,连忙回身躲避。
三枚霹雳火弹或落在地上,或落在桌椅板凳上,立即燃起三堵烈焰火墙。
这客店为木柱泥造,店中桌椅用具大都是木雕草编,一眨眼的功夫就烧起一片熊熊火海。
三人只觉得皮肤热得发烫,眉毛似乎都起火烧焦。
火光炫目,烟雾弥漫,万千鸿已逃得不见踪影。
王临风正待提剑再追,罗彻方丈拉住他袖子,说道:“小道士别浪费力气,小魔头已追不上啦,咱们三个快逃命去罢。”
王临风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心神凛然:我为什么会松一口气?难道我不愿与万千鸿性命相博?我为什么对他心慈手软?难道我对他……对他……
这时店中火势越来越旺,附近农家的村民都跑出来救火。
三人趁乱出了客店。
王临风内力被封,无法施展轻功,罗彻方丈及玄晧分别托起他的腋下,提气疾奔。
王临风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如同腾云驾雾般飞速而去。
奔出三四里,到了肃州撑脚下,见城外有一片野林子,林中有三两破屋,便捡了一间进去歇脚。
三人在屋中坐定。
王临风对二僧郑重其事拜了三拜,说道:“多谢方丈大师和玄晧高僧救小道脱离魔爪。”
玄晧讲究门规,不愿与师父相提并论,稍稍斜过身子,不受王临风的拜谢。
罗彻方丈则坦然受之,眼珠滴溜溜转动,神色格外狡黠顽皮,说道:“小道士呆头呆脑,遇事犹豫不决,不太像是老道士的徒儿啊。”
王临风懊悔不已,说道:“方丈大师教训的是,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放走了魔教少主。”
罗彻方丈鉴貌辨色,见王临风悔意是真,点了点头,说道:“你和那魔教少主是命中注定的冤家,以后多得是机会打打杀杀,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嘿嘿,再说了,倘若你真的杀了老魔头的独子,老道士更是活不成啦。”
王临风一听确实如此,心下宽慰不少,但转念一想,方才若是一鼓作气擒住万千鸿,大可用他把师父及其余十一首领都交换回来,中原武林大危机顷刻化解,岂不妙哉?
如此想来,自己终究是错多对少,心下无比黯然。
好在他灵台清明,暗暗自责了一会儿,念起逝者不可追,来者犹可待,胸中郁闷慢慢消解,抬头问道:“对了,方丈大师和玄晧高僧怎会守在那乡下客店?”
罗彻方丈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先前游掌门送来英雄帖,我命玄晧代我去参加英雄大会,小和尚们乱成一团,我只能交代玄晧的出身,这下更加不得了了,少室山上面闹得乌烟瘴气。净志那小和尚更是胆大妄为,居然背着我私自上了华山,结果被魔教捉去做了俘虏。你说他傻不傻?英雄不问出处,玄晧既然已皈依佛门,管他以前是四大天王还是四大地王,我佛眼中还不都是一样?”
论起年事辈分,净志大师已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但到罗彻嘴里却还是“小和尚”,听来实在好笑。
不过罗彻一开口,就把门派隐秘全都说了出来,足见对王临风毫无隐瞒。
事关少林内部门户之争,王临风不便附和,含含糊糊应了几声。又悄悄看了玄晧一眼,他面朝窗外,背对二人,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罗彻方丈说道:“净志虽然很不听话,但好歹是我的徒孙。他陷落在魔教手中一日,我少林寺就一日抬不起头来。为了救他,十八罗汉倾巢而出,老和尚也带着玄晧出山助阵。一群和尚追到西凉地界,徘徊多日,终于机缘巧合捡到你遗留的信物。”
王临风说道:“净德罗汉大师所说的‘强援’,果然就是方丈大师。”
罗彻方丈说道:“是啊,那时,我和玄晧正在西凉城那一头,十八罗汉来不及等待,先行循着信物追进荒山之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我和玄晧赶到,却是半个人影也找不到了。只在山路上撞见几匹受惊乱跑的马儿,从马背的包袱中找到了你的拂尘和佩剑。想来是魔教抓住你以后,从你身上缴获来的物品,我们就毫不客气照单全收了。”
王临风双手分摁长剑拂尘,心中无比感激:冥冥之中,天意垂怜,否则两件爱物随着马儿遗失山野,当真是一生之憾。
他定定心神,将魔教用“天火霹雳阵”对付十八罗汉的事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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