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惯了的,此时听魔伞语气不善,心里大有火气,冷笑说道:“我尽心尽力为少主效劳,只是不比魔伞天王神通广大,有时难免办事不利,惹得少主恼怒。好在我还剩下九根手指,纵使再砍一根也不打紧。不比某些人,下手太狠了,一出手就废掉自己一只招子,要是再瞎掉一只……嘻嘻,那还能做人吗?”
王临风听玉挽容语气尖酸刻薄,心想此人到底还是魔教中人,说话做事都冒着邪气。只是跟我在一起时,他总是那么温柔痴情,以至于我常常忘记他是邪派人物。不知不觉之间,我说不定会变得正邪不分……
王临风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和玉挽容拉开一点距离。
魔伞自持身份,不与玉挽容这年轻后生多做争辩,服侍游春池坐起身来,替他除去脸上束缚,为他左眼清创换药,又取出一条干净纱布斜斜缠住伤处,问道:“池儿,你这几日身子怎么样了?眼睛还疼不疼了?”
游春池不置可否,抬头看向王临风。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无奈一笑。
魔伞嗔道:“臭小子,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
游春池神色平静,右眼清澈明亮,纵使脸上缠了一条纱布,也丝毫不遮俊美气度,说道:“魔伞天王,从游春池自剜左眼的那一刻起,咱们之间情分已尽,只有怨仇。”
魔伞大怒,说道:“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好,好,你这就一刀杀了我,为你那不中用的爹和病歪歪的娘报仇,你动手啊!”说着伸手去拆游春池身上的绳索。
玉挽容连忙拉住她的手,说道:“魔伞天王,少主早就说了,决不能私自解开这两个人质的绳索。你想死就去死,不要连累我。”
魔伞说道:“你少拿少主来吓唬我,我为老教主鞍前马后、建功立业的时候,你连‘圣教’两个字都不会写。”
玉挽容说道:“魔伞天王,大家敬你入教入得早,平时都叫你一声‘前辈’。可你这前朝遗物,整天倚老卖老,好玩得很吗?哼,有些话,我可不想说得太难听。”
“前朝遗物”四个字,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魔伞身上。
魔伞放开了游春池,喘着粗气瞪着玉挽容,咬牙切齿说道:“你整天少主长、少主短的说个没完,难道你就很听少主的话吗?你瞧这武当派的鸟道士皮相好,有事没事就钻上马车和他打情骂俏,以为旁人都没长眼睛吗?”
玉挽容说道:“临风道长生得英俊,我就是喜欢看着他,他也喜欢看着我。哪儿像你呀,人家游少侠宁可挖了眼睛,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还上赶着要给人家喂奶做娘!”
魔伞暴跳如雷,怒骂道:“小杂种,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
马车外,四名教徒听着魔伞天王和玉衡使争吵不休,吓得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去茶铺里和少主禀报。
王临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二位都是魔教、嗯、贵教教徒,亦是性情中人,何必争吵不休?难得停下来休息,大家就安安静静喝口水,不好吗?”
魔伞说道:“哼,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啊。听说我教教徒已经把章碧津押送到圣教总坛了,不知姓章的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喝水了。”
王临风如坠冰窟,骇然变色!
玉挽容忙凑到他的耳边,说道:“临风道长,你放心,少主一定会派总坛的兄弟们好生照看章真人。少主上次说要把章真人送给老教主一掌打死,那是吓唬你的,做不了数的。老教主如今病得糊里糊涂,就算把章真人拉到他的面前,他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王临风浑身血液冰凉,脑中嗡嗡乱响,虽知玉挽容所言合情合理,脑子却止不住想象师父会遭受何等凌辱……
魔伞是万仞山的爱将,对章碧津的憎恶之情不亚于其主,见王临风心神大乱,她心里大为畅快,正要再添油加醋,忽然神色一凛,压低声音说道:“有人来了!”
玉挽容说道:“是人来了,又不是鬼来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魔伞瞪了她一眼,说道:“是一伙儿习武之人过来了。”
剩余三人都微微吃惊,魔伞伸手掀开马车车帘,四人朝外看去,只见道路彼端,有五人正阔步走来,其中两位是灰袍僧人,另外三人做农夫打扮。
那五人脚步沉定,气息均匀,果然是练家子。
魔伞当机立断,抬手往游王二人嘴里塞了麻核桃,又取出两把短刀抵住二人背心,不许他们轻举妄动。
玉挽容说道:“这群人应当是西凉大云寺的武僧和俗家弟子,听说大云寺和少林寺颇有渊源,他们一定是来找寻十二首领的,这可怎么办?”语气颇有忧虑之意。
魔伞冷笑道:“大云寺的贼秃们偏重佛法,武功差劲得很,和少林寺不可同日而语。区区五人,不足为惧。”
游王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中又是兴奋,又是担忧。
那五人走到茶铺门口,与老板打了招呼,便分散开来,各自盘问茶铺中的客人。
这一路走来,众魔教教徒已遇到过不少回正教盘查。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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