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儿功夫,双手还一直弹奏着琵琶,他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布置了这么一个飞针陷阱?
与闻人歌相比,魔伞的机关术当真是徒弟遇见了祖师爷!
王临风强忍足踝痛楚,挺剑指向闻人歌,怒道:“你……你偷施暗算!”
闻人歌哈哈笑道:“你自己技不如人,便怨人家偷施暗算?”
王临风还待驳斥,但觉一种麻痹钝痛之感顺着脚踝爬上膝盖、大腿、腰腹……转眼之间,他浑身虚脱无力,重重趴倒在地。
——原来那枚银针上还涂了软筋散!
王临风惊怒交加,说道:“亏你还是一派掌门,怎么净用这种下三滥的卑鄙手段?”
闻人歌说道:“什么是下三滥?什么又是上三滥?就数你们白道的臭规矩最多。难道你们武当派的暗器就不喂毒药吗?我可不信。”转头看向玄晧,说道:“魔剑徒儿,这小道士公然辱骂为师,那就是公然辱骂于你,你不教训教训他么?”
《寒鸦望月曲》戛然而止之后,玄晧体内气血翻滚,僵卧在地,连一根手指头也动弹不得,闻言高声骂道:“我只盼着王道长一剑砍了你的狗头,人间终于落得个清清净净!”
闻人歌无奈一笑,说道:“你真是翅膀硬了,师父在你眼里也是该杀该死的邪魔外道?中原那些名门正派,又有什么厉害的?你俩一个是武当道士,一个是少林和尚,也算大名鼎鼎的正派英雄了,但我老人家小施手段,还不是打得你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王临风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快一刀把我杀了,但教我留有一口气在,迟早拆了你那劳什子冰湖宫!”
闻人歌狭长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说道:“士可杀不可辱?呵呵,那我偏要辱你一辱……”蓦地拔高声音,说道:“魔剑,你在少林寺做了十年和尚,可真是苦了你了。这小道士虽呆头呆脑的,但皮相还算上等,为师就把他赏给你了。你不必客气,快快和他席天慕地好好亲热一番,以慰十年修佛之苦。”
玄王二人惶然变脸,眼神中都流露出惊恐之色!
闻人歌看见他二人的惧意,胸中大感畅快,走到王临风身边,伸足踢了踢他的脸颊,微笑说道:“徒儿,你瞧瞧这小道士的模样啊,少林方丈能给你这般甜头吗?究竟是哪个师父对你更好,你仔细想想罢。”
玄晧心想自己十年清修就要毁于一旦,脑袋轰的一声要炸开来!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可越是着急,内力越是涣散紊乱,当真是错上加错,火上浇油,忍不住吼道:“你这老妖怪,青天白日说什么疯话?十年不见,愈发歹毒卑鄙了!”
闻人歌说道:“对付你这孽徒,难道还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么?呵呵,我听说王道长是中原武林盟主,你今日做了他的相公,岂不就成为了太上盟主?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比你在少林寺苦熬辈分要快活多了。”
玄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临风则想起那夜紫霄宫中,魔音命令师父奸淫自己的惨状,难道昔日噩梦又要在今日重演?悚然心惊,颤声说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魔音的险恶用心,都是从她师父身上学来的……”
闻人歌奇道:“魔音?”微一沉吟,追问道:“王道长,魔音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般恨她?”
王临风怎能泄露师徒相奸之丑事?脸色一红,粗声粗气说道:“我杀她就是因为她该死。”
闻人歌神情似笑非笑,说道:“真的么?好罢,本座今日就以德报怨,亲自为你们二人演奏《凤求凰》。春宵苦短,聊以助兴。”
他随意捡了一块岩石坐下,轻轻拨弄琴弦,果然奏起一首《凤求凰》,内力随着乐声层层飘荡而出,一首雅乐竟变得格外妖魅淫邪。
王临风只觉得一阵烦恶欲呕,玄晧却感到体内烧起一片熊熊大火,四肢百骸仿佛胀大成一个圆球,不由惨呼一声,说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闻人歌微微一笑,说道:“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想要做什么。”
玄晧体内气往上冲,昏昏沉沉之中,依稀觉得那琵琶声正在指引自己,于是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王临风。
他一旦听从曲意,身体登时感到一阵清凉,但若停住脚步,烈火焚身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玄晧终于明白闻人歌的用意,心底怒骂几声,身体却不得不顺从曲意。
只见玄晧俯下身来,一手摁住王临风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刺啦一声往下一撕,王临风的衣服登时裂成片片雪花,大风一吹,纷纷飘至悬崖之下。
玄晧又飞速剥去王临风的鞋裤,这年轻道长的身体登时裸露在晚霞之中。
王临风任凭玄晧撕毁自己衣衫,眼睛一眨不眨,屏住呼吸,缓缓凝聚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抓起飞霜剑,奋力掷向闻人歌!
可飞霜剑还未飞出一丈之远,琵琶声动,玄晧竖掌往下一劈,当的一声把长剑击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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