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生好,你快出去吧……啊、嗯——快出去——”
“不能出去。”穆究浑身都在颤抖着,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地跨过地上的蛇尾,来到床边,搂住他的蛇,“很怕……但是不能出去,你在生孩子,我们的孩子,所以不可以留你一个人。”
“呃——啊——你…你明明在抖!”蛇靠在颤抖的胸膛上,闭着眼,泪珠滑落,“这是你自找的!”冉茫抓住了爱人的手腕,又是一阵用力,“啊啊——嗯——”
尾部的口子被完全撑开,露出粉色的嫩肉和一小块蛇卵,蛋壳已经完全软化了,变成半透明的一层膜,贴在孩子的身上。
“都怪你…呼…呼……孩子还没孵完就出来了…”冉茫在穆究的怀里喘息着,蛇怀人胎,本该在体内孵化完卵,然后像人一样直接生出胎儿,谁曾想孩子的父亲太过猛烈,让孩子急着出来了。
“孩子……”
“孩子没事,本想着明天生的——呃啊……你去,接着孩子……别让孩子掉地上了……”
情绪恢复后,蛇又开始指挥穆究去接生了——叫他逞强,要是他不敢去,就揍他——虚弱的孕夫恨恨地想着。
穆究小心地来到蛇尾,浑身颤抖,但坚定地抚摸那狰狞的裂口,入手是滑腻的,被撑大的鳞片露出缝隙,甚至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胎儿的头已经出来了一小半,正卡在脑袋最宽的地方,随着冉茫的又一次用力颤动着。
“阿茫,用力,孩子出来了好多!”
“我知道——啊啊——痛死了……嘶嘶……好痛…呃……”冉茫骂骂咧咧的,抓着被子又是一阵使力,“呃啊——哈……哈……”早知道不让死木头去接孩子了,蛇蹭了蹭粗糙的被子,还是让他抱着比较舒服,该死的穆究!
穆究不知道蛇在想什么,他被蛇尾尖尖突然缠上,只能无措地抱着那相对细巧的尾巴尖安抚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产穴。产穴随着本体的使力又喷出了一些汁液,蛇没有羊水,那应该和高潮时的液体是同一种吧,穆究难得地走了神。
“要出来了——嘶…木头,把他拖出来、嗯————”冉茫面色通红的又一次用力,孩子的整个头终于滑了出来,马上又被父亲粗糙的大手迅速地接住。
“把孩子拖出来——快——”穆究不疑有他,轻柔地拖着孩子的头往外轻轻一拽——孩子从柔软的蛇腹中娩出,来到了这个世界。
“阿茫,生了!”穆究兴冲冲地把孩子带到床边,孩子还被卵膜包着,看不清面容。冉茫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笨……剪开……壳……”蛇气若游丝。
穆究用小刀在卵膜上划了道小口,然后整个撕开——“阿茫,是个姑娘!要给她买花布头做裙子!”
花布头难看死了,现在的姑娘都不喜欢了……蛇精已经没力气开口说话了,只是笑着睡着了。
“一会儿见了陛下啊,定要注意规矩,陛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说话多做事,明白吗?”
“是,小的明白。”玉奴的脑袋垂的低低的,不敢看掌事太监的眼睛。
“你这孩子……唉……快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玉奴便行了个礼,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到了帝王的寝殿内。一步、两步……偌大的寝殿空空荡荡的,偶有宫女路过也都默不做声的,只是利落地干着手中的活。
像个旋涡,要把人吞没,玉奴悄悄地想。又走过两道槅门,小宦官终于是来到了寝阁前,隔着层层纱帐,有道人影坐在床榻上,看得不真切。
“奴才叩见陛下…”玉奴颤颤巍巍地行了个大礼。
“嗯……来“侍疾”的吗?进来吧。”皇帝的声音轻轻的,听不出喜怒。
玉奴又行了个大礼,这才起身穿过纱帐,来到了龙床前,悄悄看着床上的天子。当今天子燕遂安很年轻,不过弱冠,却已在位五年之久,将这大周朝治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容,玉奴才知道话本子里的“天人之姿”是什么意思,天子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寝衣,绸缎般的黑发散在身后,更衬得白皙的皮肤耀眼夺目,而那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深邃眼眸,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就想仙人一样,玉奴不禁看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仙人用好听又温柔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奴才叫玉奴,十四岁了。”
“这么小的孩子……还取了这名字,内务府真是……”天子似是有些生气,眉头轻皱,支起身子揉了揉身前的肚腹。
玉奴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天子的身上,过于夺目的脸庞使他忽视了这理应更引人注目的腹部。天子的身姿和脸庞一样俊美,只是身前却高高隆起,宛若怀孕的妇人,事实也确实如此,天子的“病”就是孕育了皇嗣。
燕周的皇室都是疯子——玉奴脑子里闪过这句传言。据说周太祖登基后第一个孩子就因是公主,被当时的贵妃偷偷用一个男婴替换,多年之后事情败露,太祖震怒,当即立下国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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