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却很安静,并不是大家都在沉睡,而是大军还未归来。按照计划,后半夜大将军董学礼也带着其余诸将由前山上去攻打天池寨了,他们打算经此一役就彻底拔除天池寨。所以,此时营地只有少数留守士兵和一些伤兵,自然很是安静。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骥远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想到此次一战,自己立了大功,就不由得有些自豪;再想到远在京城为他担心的塞雅,还有在襄阳城的额娘、珞琳,心里又一片温馨柔软。这次回京之后,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自己建府了,可是如果奶奶不同意,非得留他待在将军府,那到时怎么办呢?他想照顾额娘和妹妹的想法,究竟能不能实现呢?想到这里,骥远脑海里却忽然蹦出一个想法:若是能有一个人,替他照顾额娘就好了。比如,表舅舅。骥远被自己这个突然出现的想法惊住了,惊完之后,却是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利处的好办法。只是,前提得是额娘和表舅舅都愿意才行。不过,那也不是什么难事。骥远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不错,连带着精神也高涨起来,立刻就开始想着应该如何联合珞琳,然后撮合额娘和表舅舅。然而,还没等他再想出具体的办法,营地内却突然吵闹起来。在营地深处闹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努达海。
努达海自从白天被看管在了偏帐里,本来还是很安静的。他也料到自己此番退兵是肯定要受到惩罚的,只是没想到董学礼居然动作那么快而已。被看管之后,他苦于没有想到解救新月的办法,便也没有反抗,反而乐得清静的去想既能攻打天池寨,又能不威胁到新月的好计策,并等着董学礼见他。他认为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董学礼要惩罚他总不能就这样软禁起来就不管了。然而努达海想的虽然在理,他却还是失算了。他等了一整天,都没见董学礼前来或者派人前来。入夜之后,他因为担心新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救新月的办法。到了后半夜,他朦胧中听到了出兵的声音,原本以为是做梦,可是后来越想越不对,他才猛然惊醒,终于想到董学礼把他软禁起来的目的了!努达海征战多年,见惯了好大喜功的人,他已经猜到,那董学礼一定是知道如果他在,绝对不会同意现在出兵,于是便将他软禁,带领一众只为立功不顾新月死活的人去攻打天池寨了!想到这里,努达海再也躺不住了,立刻就起身穿好战甲,向帐外冲去。然而帐外守卫的士兵早有命令,哪容努达海冲帐,于是争执一番之后,便打斗了起来。骥远被这边的吵闹惊扰,连忙起身打算去看个究竟,这时,回营的号角声也正好响了起来,更为关心着战斗最终结果的骥远便不再去管那边的吵闹,迎向了营地大门。大获全胜的众将士都兴高采烈的回到了营地,为首的董学礼见到骥远,便连忙下马上前询问硕塞的情况。听闻承泽亲王中箭,众将士都震惊不已,战铠也顾不得卸掉,全部向医帐处聚集过去。然而所有将士都赶到医帐前时,还没来得及去关心承泽亲王的伤势,却都看到一场大戏。终于冲破侍卫阻挡,冲出了被看管的偏帐,努达海立刻骑上一匹战马向营外冲去,却不料在医帐外遇到了正在此处的新月。新月在医帐外坐着,一边心急如焚的等待硕塞被救治的结果,一边满是忧心的想着努达海,无意的一个抬头间,竟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努达海。两人在看到彼此的这一霎那,都瞬间睁大了眼睛,呆住了。片刻之后,努达海翻身下马,新月也猛然起身绕开旁边看着她的侍卫,两人都高呼着对方的名字,就向一团喷涌而出的火焰,向着彼此狂奔而去。终于,他们接近了,面对面得站在了那里,他们重重的喘着气,大大的睁着眼睛,痴痴的望着对方。好久好久,他们就这样相对凝望,谁都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然后,从新月眼中,滚落了一滴泪,这滴泪的坠落,竟石破天惊般震醒了努达海。他喉中发出一声低喊:“新月!”整个人就大步迈了过去,一把将新月拥入了怀中。此刻,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两人眼中就是“无限”这一刹那就是“永恒”他们紧紧相拥,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全身全心,都融进对方的臂弯里。他拥着她,吻着她,紧紧的箍着她,每一次用力,都真切的感受到那个让他疯狂让他依恋的月牙儿就在他的怀中,为他带来满心的喜悦。他们两个就这样旁若无人得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欣喜、激动、幸福,而因担心承泽亲王而匆匆赶来的众将士,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是情奔逃婚的和硕格格,一个是打了败仗戴罪之身的大将军,两个战场上的罪魁祸首,居然就在伤者被救治的帐前,就在这神圣的战场上,当着众将士,青天白日,无媒苟合、当众宣y!骥远立刻被这情形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董学礼有没有命令,三步两步跑上前去,一拳将努达海打翻在地,又狠狠踢了两脚,大声得骂道:“无耻!”努达海刚想发怒,董学礼也终于发威了,大声喝道:“来人,把努达海给我拉下去,押起来!”努达海之前因为没有防备,被打翻在地,此刻站了起来,便立刻怒气勃发的看着董学礼道:“你凭什么关押我,你不过也只是个大将军!”董学礼被努达海顶撞,更加愤怒:“就凭我这营中都是我的人马,凭你为美色贻误军机,凭你藐视军规!就凭这些,别说我只是关押你,就是先斩后奏,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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