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东方微白,天还未大亮之时,努达海就醒来了。轻轻动了动身子,他怀中的新月也随之醒了过来。度过了昨日那一夜缠绵,两个人之间不再有任何隔膜,终于切切实实的在一起了。想到这些,努达海和新月都有些欣喜,也从各自的眼中读到了那种拥有彼此的幸福。两人就这么躺着,相对凝望,品味着这片刻的融融蜜意。终于,新月先起了身,穿好了衣服,束好了头发,然后捧着努达海的衣服走到床前,温柔无限道:“请大人更衣。”努达海一直侧卧在床上,盯着新月的一举一动,盯着她捧着他的衣服,微笑的请他更衣,却忽然想起当初的雁姬也同样娇羞无限、温柔妩媚的请他更衣。斗转星移,如今这枕边人虽然换成了新月,可日子同过去又有什么改变?是,不能说没有改变,毕竟如今的枕边人是他的心头所爱,她是那样年轻而美好。只是,为什么年轻而美好的她,给他的感觉,却是同雁姬一样呢?努达海有些恍惚,突然想不明白自己是在怅然新月并没有带给他特别的感触,还是在失落眼前的人不是雁姬。新月依然温存的笑着,努达海就那样恍惚着、失落着,顺着新月的服侍,穿好了衣服,洗净了头脸,又任由着她为他束好发辫。直到新月轻轻的从背后环住他,轻轻的吐着气,在他耳边道:“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都不和我说一句话?”努达海猛然回神,连忙抬手按按额头,伪装着微咳了一声,尴尬道:“我有些头疼,可能是有些着凉。”新月听到努达海这样说,眼神却微微一暗,泪水顿时蓄满眼眶。她轻轻的松开努达海,转过身去,有些哀怨的柔声道:“真的是有些头疼吗?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呢,是不是你觉得有些话对我难以启齿,还是,你不相信我,再或者,是你嫌弃了我侍妾的身份?”新月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语一出,努达海立刻有些慌神了。他连忙起身走到新月身边,抱着她转过她的身子,又捧起她的小脸,深深的凝望着她,心痛得道:“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呢,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嫌弃你呢?”新月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她伸出手紧紧的揪着胸前的衣襟,抽泣道:“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怕你会不要找了。”努达海连忙用拇指帮新月拭去泪水,小心翼翼道:“别哭,你这样哭泣,会让我心痛,会让我自责的。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这么担心,不这么害怕呢?”新月继续流着泪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刚刚的你离我好遥远,虽然我可以触摸着你,却和你的心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那样的感觉好陌生,让我不寒而栗,可我问你关心你,你却敷衍我”努达海听到新月的指责,心里却微微有些不悦,怅然叹了口气,他望了望远处,才再饮低下头对新月道:“是,我刚刚是欺骗了你,对不起。可是我也只是不想让你同我一起心烦,所以请你原凉我的自私。”新月含着泪望着努达海道:“可是你瞒着我,我就没有心烦了吗,我就没有不开心了吗?努达海,我现在都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们是一体的,咱们还需分清你我吗?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心烦就是我的心烦,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让我帮你分担呢?”新月这样关心的言语,努达海感动之余,却又有些自惭形秽。新月为他的心烦感同身受,可他却竟然在心里偷偷想念雁姬——原来,他竟是在想念雁姬吗?原来,他是在想念雁姬!努达海被自己的想法惊坏了,他急切得甩掉心中的思想,自欺欺人般跟新月道:“对不起,新月,我马上就告诉你,我在心烦些什么。我在心烦如今这一团乱麻,心烦如何东山再起,心烦如何可以让额娘不那么辛苦的持家,更加心烦是和骥远珞琳的关系”“我知道,我都知道。”新月见努达海又皱起了额头,便轻柔的抬手抚平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有许多许多的心烦,可是,那并不是无法解诀的是不是。上苍这样戏弄我们,都让我们在一起了,想想这个,还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呢?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所以,也请你不要这么心烦了,快乐一点,享受此刻我们在一起的幸福,好吗?”新月这样一番温声细语,说得努达海心里一阵舒坦,可是转念再仔细一想,却仍旧无法释心中中的烦闷。先不说这一切间题都是因为他们二人执意要在一起才产生的,就是真的如新月所说,只是享受此刻的幸福,放下心烦,问题便可以自己迎刃而解吗?努达海在心中叹气,暗道新月果然还是太年轻,什么都不懂。她的相信,让他充满了压力;她的享受此刻,则让他更加心烦。只是这些想法,他却不能告诉新月,让她再度担心害怕,便只得违心的笑着:“是,你说的对,我们不提这些心烦。”新月见到努达海终于笑了,便也擦掉眼泪,柔柔笑着说:“如今,朝中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你,家里的事儿,我只是个侍妾,想帮也不能帮,至于骥远和珞琳,他们不来这府中,我也出去不得,也无法去请求他们原谅我。其实,如果额娘允许我出门,我真的好想好想去请求他们原谅,去向他们解释,去告诉他们我已经悔晤,我知道我的错,我伤害了他们,他们要怎样恨我都没关系,只求他们不要恨你”“算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努达海挥手打断新月的话“错的并不只是你一个人,我也有错,我也想向他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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