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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救守在抱月楼门前,他家殿下刚在楼里被太子和范闲合起来摆了一道,他有些心慌。可是看见他家殿下从楼里走出来,神色倒还如常。范无救不敢怠慢,毕恭毕敬把人扶上了马车。

“诶?”他家殿下进了车里又探个脑袋出来,“进来呀。”

他穿的蚌肉白的外衫,绣着皇室可用的金线,袖口宽大顺着手腕滑下来。领口那儿有些松,随着他半俯下身的动作呼吸,可以隐隐看见些内里。他嘴唇原本是下垂的线条,现在却朝着他微微翘着。范无救看得恍惚了两个呼吸,才爬上马车钻进去。

二皇子出了名的随性,寻常人家的马车内里都是绕着三壁设上长凳供人坐,他的马车偏拆去了长凳,只铺了一地的软垫,尽头处有个凭几,便不必总规矩坐着。还有两个小炕案放些茶水瓜果,范无救进到马车里的时候,谢必安正从炕案上拿了葡萄,剥给他家殿下吃。

“哟,谢兄也在啊,不是在城外跟踪使团吗?”

“这不都亲眼瞧见范闲了,还叫他跟踪什么?”

二殿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舒服歪在了凭几上,手托着腮,等着剑客给他剥的葡萄。

“范闲果真没死?那属下这些日子在城外。。。”剑客赶忙放下手里剥了一半的葡萄,一手淋漓的汁水都来不及擦,头磕得利落,“属下办事不力,请殿下恕罪。”

那位还是保持着托腮的姿势,看着拜在他身前大气不敢出的人,仿佛被逗乐,轻笑了两声。

“不怪你,范闲这招算得细,使团里他定然早早安排好陪他做戏,你看不出,不怪你。”

说完又沉默一会儿,长长出了口气,“可惜了。”

“殿下方才不是还说,戏才刚开始,不急吗?”

“是不急,可是太子和范闲。。。”

神色不虞起来,似是越想越气不过,嘴角一瘪,脚一蹬,右脚上松垮垮趿着的鞋飞出去。

撒气。

谢必安还是跪着,脑袋顶着地面,盘算着若是自己跟踪使团之时早些看出异样,发现范闲确为假死,他家殿下是不是今日就能布局更全面些,也少受这些气了。心里愧疚,他抬头看了看殿下神色,自作主张起身替他把鞋捡回来。想哄哄他,于是轻轻抬起那尊贵的脚替他穿回去。歪在凭几上的贵人轻轻嗤笑一声,存心戏耍一般,又蹬蹬左腿,另一只鞋飞出去,纤弱的脚踝骨节突出,皮肤白得透明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往下是弧度优美的足弓和圆润的脚趾,在空中晃荡。

他还是托腮的姿势,看戏似的,终于忍不住咧嘴笑出声来。谢必安被笑出些许窘迫,还是另一侧的范无救啧了一声,握住晃荡惹眼的那只脚腕。

“消消气。”

刀客偶尔安慰人的话如他的为人一般平淡,马车里的另两人倒是都听出几分哄孩子的意味。确实是,年岁也不小了,撒起气来还是小孩子一样。范无救没再说话,只是手里握得紧了些,手指从脚踝上的骨节再到脚跟后的跟腱,认真替他按着。常年握刀的手,厚实。体温隔着薄薄的肌肤传到脚上,再到腿。

二殿下这双千尊万贵的脚,范无救和谢必安都是握在手里细细按过揉过无数次的,最懂如何拿捏能让他骨酥筋软,哪块肌肤能让他颤着低吟。贵人紧绷的身体被按得松散开,躁气稍散,更软绵绵地歪下去。心情好了些,也不吝啬给他乖巧的下属一些赏赐,于是腿更软些,放任腿间那双越发深入的手。

可他面上偏还是要带着怒,毕竟他这儿一左一右两个最贴身的近卫,若是不在这儿好好使他的骄横岂不是浪费。于是斜着眼睛,又轻轻蹬了一脚,

“好好按。”

又看了看炕案,“唉我葡萄呢?”

谢必安顺着台阶往下走,跪到他身侧接着替他剥。剥好一颗,递到嘴边,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吃了。他家殿下懒散,葡萄不是旁人剥好了送到嘴边的就懒得吃,要么就直接从串上直接咬进嘴里再把皮吐出来。

谢必安见自己算是赔了礼,胆大些绕到他身后,说是给他按按肩,却把人环在了怀里给他做肉垫。控制不住的气息打在那人耳侧,眼见着耳垂慢慢红起来。凑近了才听见一声低低的呻吟,太轻,更像是喘息,鬓边垂下的发丝轻飘飘的。

范无救那双管不住的手已经匍匐到了大腿深处,按揉变成了抚摸,厚实的茧一次次摩挲过细嫩的肌肤,带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知道时候该到了,于是滑向最深处隐秘的所在,一路畅通无阻——果然一手湿润。

有些惊讶于他湿得如此快,却又在意料之内。他这位殿下每次只要在陛下或太子那儿吃了瘪,就必定是湿漉着腿儿跑回来,跑到他或是谢必安的怀里要把刚受的委屈千倍万倍地补回来。这一左一右两个护卫常年帮他消气,甚至摸出了二殿下越受气水儿就越多的规律。范无救也曾不解,私底下问谢必安他这是个什么毛病,谢必安自顾擦剑,半晌一句:他就这样。

行吧,就这样。

反正殿下不喜欢的人,我二人会替你杀。殿下受不了的气,我二人会替你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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