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样渐渐倒映在端木初的眼里,就像随笔的一刀,深深刻进了她的瞳中。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男子呢?微扬的唇角,不知是不是在笑。唇瓣轻薄似那层月色,却红艳得像隔壁花圃里精心栽培的玫瑰花瓣;那两道眉,不像是天然生成的,倒像是某位画师精心勾勒,却又透着一股随意;坚挺的鼻梁投下一道浅影,落在似月白色皮肤的脸颊上;那双瞳,仿佛临冬而开的寒梅,无声无息却是不容忽视的美妙光泽。就算他上扬着唇角,眉眼间却是一股冷霜环绕着。这个人的脸,举世无双的俊朗,一身远谷幽兰的气质,更是宛若天人。他在端木初的眼里看见了一缕又一缕惊讶,唇边的笑意终是绝了。他向她靠近,步履含着冷香,换回了端木初的神思。不觉间,她向后退了几步,目光警惕的看着那人。察觉她的警惕,傅君荖皱了皱眉头,却也停止靠近,就那么冷冷的问她:“你就是今日随纤月回庄的客人?夜深人静了,怎么还在这里晃荡?”阿初的嘴张了张,目光瞥见他手上拿着的那支短笛:“是你的笛声把我引过来的,我只是……想看看吹得这一首好笛的,会是什么人而已。”傅君荖打量着她,目光又冷了半分:“这个理由倒是中听。不过我想奉劝一句,夜来山庄不是等闲地方,阁下好来好走,别指望带走什么。”听他的话意,似是觉得端木初不是个善类,莫非他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她是为了藏宝图来的?“阁下的意思,在下不太明白。不知方不方便知道阁下的身份?还有,你又为何半夜在此吹笛?”她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总觉着眼前的男人身影有些熟悉,可是那张要命的脸,她是绝对没见过的。那人拂了拂衣袖,目光幽幽从端木初身上溜过,依旧冷冷道:“我是夜来山庄的少庄主,我叫傅君荖。”也来山庄的少庄主?岂不是庄纤月的哥哥?原来他就是传闻中庄柏生收的义子!“原来是少庄主,失敬失敬。”端木初抱拳,满脸堆笑的看着他。傅君荖却是一张冷脸,丝毫没有回应她的意思。只是将目光定在她的身上,仿佛要瞧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端木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回看着他:“此番多有打扰,还望少庄主万分见谅。”那人还是不回话,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一片宽广的海,海里埋藏着无数的漩涡,总能将人吸纳进去似的。“少庄主……”端木初犹豫着,在他的注视下,向他靠近了些,接着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突然靠近,倒让傅君荖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面上还是没有任何不妥,只是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些,目光也看向别处:“阁下在说笑吧!我可不记得何时见过你。”“是吗?那也许是我想多了。”她笑着,又迈近了一步,“路上去过一家驿站留宿,驿站的老板也是像少庄主一般,对人十分冷淡呢!”没错,就是这股冷漠,像是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他的身形也是像极了那个掌柜,不过傅君荖应该没有理由去杀南楼才对。
“阁下的意思是怪傅某待你太过冷淡了?实在抱歉,傅某本性如此,我也相信这天下也不止我一人是这种性子才对。”他这么一说,端木初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笑笑:“是在下无礼了,少庄主不要恼怒才是。”“夜深人静了,我送阁下回房吧!”他说着,提步向着端木初来时的方向走去。看他这架势,许是怕端木初回房的途中,又跑去哪里窥探夜来山庄的秘密似的。也好,就让他亲自送回去,让他放松警戒。阿初转身跟上,却见傅君荖面色不善的站在桥头。她走近了,才听他问道:“你住在哪里?”端木初愣了愣,不禁想笑,悠然的经过他的身边,走在前面:“跟我走吧!我识路。”她的嘴角暗暗扬起,笑这位少庄主,冷酷得可爱。傅君荖的面色微微一变,却也是什么也没说,静静跟在她的身后。端木初的身子十分薄弱,看起来也是十分瘦小,倒还真有几分不像男子。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直到回到端木初住的那个院子,房门前静静站着一个人,一定是顾云安无疑。“你回来了!”他的声音透着疲惫,目光却望向端木初身后跟着的傅君荖。“这位是?”端木初径直向顾云安走去,头也不回的道:“那是夜来山庄的少庄主,傅君荖。”顾云安向他点了点头,傅君荖狐疑的看了看他们两人,对端木初道:“早些休息!”然后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走远,顾云安将目光转回端木初身上:“你去哪儿了?怎么遇上他的?”端木初伸了伸懒腰,绕过他推门而进,忽而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道:“替我把院子里石桌上的茶盏拿进来,谢了。”说罢,径直进了房里。顾云安无奈的转身,到庭院里帮她把桌上的残局收拾进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尽,怎么还四处乱跑。”语气里透着几丝责怪的意味,不过他注定是拿端木初毫无办法的,也只是说她几句罢了。端木初加了一件外衫,看了看大开的房门,兀自走到桌边坐下,抬手便要去拎茶壶。顾云安拦住了她,“这茶都凉了,我去换一壶。”说着便要转身出去。“不必了。”端木初扶额,又把他招了回来:“我不喝了,还是说正事吧!”顾云安看了她一眼,不禁扬唇,回到桌旁,在她对面坐下,道:“我方才去探查过地形了。这夜来山庄的地形尚且不算复杂,只是有几处楼台十分相似,还需仔细辨认一番。东苑里有一处十分庞大的假山,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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