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爹爹也不喜欢……爹爹还不陪黎儿去堆雪人!”
宋卿无奈地护住肚子,拍了拍儿子的小屁股:“黎儿顶到妹妹们了,快往父皇怀里挤一挤。”
小家伙又吭哧吭哧往燕祁巍怀里爬,他心里惦记着那一直没堆起来的雪人,如今见到父皇,自然要告状,黎儿虽长得燕祁巍,但眼睛圆,纯粹洁净,这点很像宋卿。
燕祁巍被他这小模样逗乐,抬手揉揉孩子毛茸茸的小脑袋,接着放在他的后衣领上,手臂用力,将小家伙提溜起来,塞进被窝另一侧。
黎儿突然被举高高,一点都不怕,反而高兴地咯咯笑,被塞进被窝里也不老实,趴在燕祁巍的肩膀上要去揪床头垂下的帘幔珠子。
燕祁巍早就看儿子碍事了,这下总算能搂起宋卿,趁着儿子傻乐,又低头在宋卿的眼角落下一吻。
宋卿眉眼弯弯,眼底满是笑意。
宋卿还在病中,不宜有房事,燕祁巍也不想折腾他,就这么互相依偎着睡在一起,也是舒服自在。
又过了几日,宋卿的病总算好透了,身子调养得也比先前好多了,脸色红润,身上也有了点肉,只是肚子又大了一圈,旧衣都不大合身。
燕祁巍从库房里找出许多料子,给他用来裁制新衣。
“臣妾瞧着那件浅紫色的云锦很是不错,昨夜看您的寝衣有些旧了,不若为您重新缝件寝衣?”
宋卿坐在椅子上正研着墨忽然想起,他今日穿了件鹅黄色对襟冬袄,衣领和袖口围着一圈兔毛,长发仅用几支玉簪挽起,耳饰用着紫翡掐金丝耳坠子,腰前一如既往挂着那枚玲珑玉佩。
“寝衣?”燕祁巍站在桌边提笔批过一封奏折,又拿起一封,正欲打开,又道,“那些都是进贡来的东西,你自己留着裁衣裳,先前做的寝衣还能穿。”
宋卿掩唇笑笑,桌案下硕大的孕肚也随之一颤,肚里两个调皮鬼又在他肚子里闹腾,宋卿揉着肚子,道:“那件寝衣都是两年前做的,袖口都旧了呀,再重做一件吧。省得日后孩子出世,陛下孩子脾气上来,说臣妾不管陛下了。”
燕祁巍的视线从手里这封奏折慢慢挪到宋卿含笑的眉眼之上。
只见宋卿撩起宽袖,露出莹莹如玉的腕子,捏着墨条力道适中地在砚台上打着转。墨条漆黑,但他的手指却白嫩光滑,不要说疤痕,连茧皮都没有。
不论看多少次他都会觉得惊奇,边塞之地甚是苦楚难熬,究竟是怎样才能养出宋卿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燕祁巍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便故意不笑,放下奏折踱步到宋卿跟前,俯身将这雪白干净的腕子捏在手心。
“哎,仔细弄到袖口。”宋卿嗔怪瞧他一眼,放下墨条,任燕祁巍握住自己的手,见他盯着自己手指研究,“臣妾的手怎么了?”
燕祁巍似笑非笑,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又抚摸手背,光滑白皙,甚至连凸起的骨骼都秀气好看。燕祁巍低声笑笑,接着在他的手心里落下一吻,道:
“我在想卿儿的手真是好看极了,只是……”
“嗯?”
燕祁巍活动着肩膀,满脸严肃:“为夫后背好痛。”
宋卿一缩脖子,耳朵根顿时又红又烫,故作生气地瞪他一眼,正想把手收回来,燕祁巍哪里肯放他走,他早早处理完公事,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燕祁巍攥着宋卿的腕子往怀里一拉,俯下身将他从椅子上完完全全抱了起来,宋卿慌忙间连忙扶住肚子,又伸手揽住他的脖颈。
二人近在咫尺,宋卿凑在燕祁巍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手指在他的颈后画着圈:“康太医说…臣妾……”
“卿儿。”
燕祁巍纠正他。
他们二人相处之时,反而是燕祁巍更不喜这些虚礼。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