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过了一遍,折扇轻展,脚下生风,身子一旋,便飞上了二楼,顺道传音入风玉耳中:“你先回去罢,我同梦姑有事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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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春楼临江而建,丹楹刻桷,层台累榭,作为文水县最大的楚馆,单从外看,气势就足够压人。
燕春楼风流薮泽的名声响彻于江淮一带,多的卓尔不群的伶伎小官荟萃,引得一众风流士子和浮浪人士迷醉倾慕,流连在此,挥金买笑。
江应心脚尖点地,落在二楼露台,正欲走近,一位移着莲步的女子便从里间走出。
目似秋水,纤腰楚楚。
“梦姑。”江应心唤道。
慕怀梦应下,引他走入套间。
因慕怀梦与他师父相识,师父不便来城时常托他来和慕怀梦会面。
作为当今名扬江淮的第一名伶,慕怀梦虽卖艺不卖身,唱诗吟词、琴棋书画却样样精通,也有着只有他和师父知道的秘密——
二人入座,慕怀梦瞧着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青年俊俏的模样,看他打扮得像招展的花孔雀般,情知他性子,穿新衣必是想在人前讨夸来了。
他变回男声,对江应心笑道:“又俊了。”
江应心闻言,展颜一笑,从身后拿出一块方盒,递给慕怀梦:“师父见我来城,托我交给你。”
慕怀梦接过,轻笑,又道:“初次可还顺利?”
顺利?那可是太顺利了,如今想到,只觉臀部还隐隐作痛。
江应心勉强扯出一个苦笑,兴致索然,不欲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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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逸随推开门时,江应心正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独自玩着双陆,四周无人,窗前珠帘飘飘。
谢逸随顿足顷刻,绕过他,径直走向屋内。
看见来人,江应心捏着棋子看着棋盘,语气玩味,“谢捕头,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地方不是衙门,而是这里。”
谢逸随在房内四处搜寻,闻言没抬头,只道:“江公子若那么想去衙门,现在就可以跟我走。”
自知他先前放了自己一马,吃了人家嘴短,江应心嘴一撇,不再接茬。
又听他以姓称自己,眯了眯眼:“你调查我?”
谢逸随不答。
江应心暗自咬牙,又觉不服,非得在嘴上讨个上风不可。
“谢捕头公事在身还来吃花酒,真是好闲情。”
“论闲情,只怕比不上唤在下为相公的江公子。”
他竟还敢提当日那事,江应心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闭嘴!”
他大展袖袍,带出劲风,谢逸随闪身避过,江应心又一个拍案,桌上茶壶腾起,他再次挥掌,壶盖脱出,接着指尖轻旋,壶中茶水便成了数根水针,尽朝谢逸随射去。
谢逸随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举刀挡下,微微侧身,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衣摆,稍抬单脚,对着矮案轻踢,那矮桌强震了数下,继而直直撞向江应心,江应心正想跃身躲过,矮桌却在仅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隔着案椅一来一往,过了数招,他们的武力都不俗,这般小小对峙便已带出不小的响动。
听到动静的龟公忙从走廊赶来,不知这看上去清风霁月的二位祖宗,好端端的,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只得在旁边哀劝道:“二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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