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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开启。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望着光源的方向。
原来是……小优。
仿佛是劫后余生,我落下泪来。
不是另一个杀手。
真的是……太好了。
小优微微一顿,随即飞身上前。有了小优的挺身相救,弹簧刀很快就被夺下,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ethan,”
年轻女人见刺杀无望,眼神逐渐浑浊起来,轻喃起一个人的名字,带着一种伤感的温柔,
“对不起……”
ethan……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似乎有什么闯入了脑海。那是一个同样风雨飘摇的夜晚,照明弹宛如焰火,一簇又一簇地点亮了整座帝都的夜空。
“edith……是吗?”
李唯的声音很轻,如地狱归来的恶鬼,缓缓地念出了女人的姓名。
他认出了这个女人。
浅色的眸内燃着冰冷的火,似是即将大开杀戒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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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暴雨滂沱。
帝都启动了一级反恐预案。卫戍部队出动,在半个小时内封锁了整个cbd区域,以丽景大厦为中心的十数栋写字楼都被清空。
23:00。
装甲越野房车内,我看了一眼时间。手机仍然没有信号,屏蔽车正在逡巡,以确保区域内所有常用联络设备都失去作用。
我抬起头,看向了李唯。
凤台派来的医疗团队接手了他。浸血的衬衫被剪开,刀伤的创口正在被反复清洗。
他的伤口很深,几可见骨。因李唯的坚持,本该前往医院处理,医生们只好在车内给他准备缝合手术。
双氧水浇下,泛起大量的血沫。李唯轻蹙眉头,看似面无表情,其实紧绷的下颌角已暴露出了他正咬牙忍着痛。我担忧地看着他,大约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又故作无恙地转脸向窗外。
这个死要面子的笨蛋。
“阿嚏——”
尽管车内很暖和,他也盖上了毛毯,我还是站起身,上前握了握他的手。
他的手很冰。
我刚要再一试他的额温,就被他抽出了手,然后摆出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自从确认安全的那一刻起,这家伙就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听话,让我看看……”
我向来不惯他这些毛病,也不啰嗦,直接扣住脑袋,覆上额头——
有些微烫。
“请您不用担心,李夫人,这只是最常见的外伤炎症。”
听了医生的安慰,我稍稍放心。他们开始了术前的消毒,翠绿色的手术巾映的创口更加狰狞,我掐住手心,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程璇,”
程特助应声上前,听李唯吩咐道,
“带夫人去旁边的车上休息吧。”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只想留在这里陪着他。
然而车门却已开启。
李唯没有看我,只继续对程特助吩咐道:
“替我转告夫人,尹优在那辆车上,请她先行代我道谢。”
我撇了撇嘴。
冷战是不擅长跟我吵架的李唯在发脾气时的唯一招数,而具体表现就像现在这样,折腾中间人(比如程特助)来回传话。
都三十八岁了,李唯,就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开诚布公地解决问题吗?
可看到那张因失血而惨白的脸,我又不忍再指责他了。
我叹了口气,走向了车门。程特助已撑开长柄黑伞,等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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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瓢泼,丽景大厦前的广场上泛起白茫茫的水花。
红蓝警灯闪烁,以两辆装甲越野房车为中心,数辆军用装甲车呈扇形在内圈护卫,荷枪实弹的特警立在其间。
不远处传来了搜爆犬的吠叫声。
一片肃杀。
我收回视线,登上了房车的阶梯。比起刚才那辆近乎作战室的布置,这里更适合休息。客厅铺着繁复的花鸟地毯,摆了一组高背扶手椅。在落地灯的柔光下,小优正捧着热茶,看着窗外。
“西西?”
他转过脸,见来人是我,有些惊讶,
“李先生他……怎么样了?”
仅仅是这样看着他,我的心里就生出了一丝愧疚。
我像个懦夫一样地伤害了他,可在生死关头,他却毫不犹豫地救了我。
他还是那个善良而勇敢的好孩子,而我却像一个险恶的大人,总在敷衍他。
“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客气,西西。”
小优轻声道。
然后空气就安静了下来。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真丝地毯,刺绣的花木葳蕤生光,栖憩其中的鸟羽流潋着宝石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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