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缩回手,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只小乌鸦好凶,会啄人。
“你要是想找柳星闻,他被父亲叫去了,估计等会儿就回来。”
你乖乖点头,盘腿席地而坐在小柳旁边,听话得像只小狗,眼睛却闲得没事做,转头去偷瞄小柳腰间的那把佩剑,看起来似乎和柳星闻的星剑是同一把。随后你抬头看看天,浩瀚的夜空仿佛凝成雾紫色,一座宏伟的高塔就这样伫立在你的眼前,大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这里……莫不会就是阮二哥说的“永夜星都”吧?
想到这里,你盘腿坐下开始尝试爆发点什么,什么流派绝学啊、内功啊、绝技啊、特质啊,甚至还考虑了足足半分钟的原力,然后想起来你并不是绝地武士。
经过好几分钟的尝试,你也总算是确信了一个事实:除了身上有把甚至没开刃的道具佩剑,毫无疑问呢,你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废柴普通人。
……
但往好处想,至少你身上没有毒蛊对不对?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正这样想着,命泉畔毫无征兆地张开一道状如黑洞的裂缝,暗紫色的微光向外溢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你看得发愣,而身旁的少年只是微微扬了眉,笔却不曾停下,仍在专心致志地默着那本《草堂集》。
“别大惊小怪,只是他回来了。”少年柳星闻一语将你点醒,但真不怪你盯得出神,柳星闻换了身衣服,宽松的白色睡袍领口开得可深,露出结实的大片胸膛和染血的绷带。看上去就像是只受伤的鹰——他身后同样有一对漆黑的翼。
也不知是不是被父亲训了,柳星闻出来的时候神情本就冷若冰霜,这下瞥见你投来好奇的目光,于是更没给你什么好脸色。
“哈哈……”你下意识地就想往小柳背后躲,脚上的锁链却在此时绷得笔直,另一端显然是被柳星闻握在手里。有那么一瞬间,你真想掏出手机来报警、……应该是报官才对。但这里显然不是大宋的疆域,来到这里后除了那些天上的鳐鱼,见过为数不多的活物就只有眼前的小柳和柳星闻。
“你应当庆幸,父亲说可以留你一命……”
柳星闻看得出你的警惕,但也只是不紧不慢得道出事实,也没松开束缚,一时间那条或虚或实的锁链竟被扯得哗啦作响。“将你挟持在手便可牵制神侯府,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神侯府?但那跟我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啊……你心知肚明自己不过是冒名顶替少侠的普通人,不过看少阁主先前的反应,似乎又像是见过你。然而再度调动全身气血,你除了憋得脸红以外没能看到半点周天的影子,哪像是刚下山的江湖侠士。
你敢拍着胸脯保证,你这具身体甚至打不过前三集就被赶下场的高衙内……毕竟你们俩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你只觉得世界跟你开了个大大的玩笑,而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是在拍摄场地两眼一黑,睁眼就变成了被狼养着的储备粮。你扪心自问,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好运也就是在天赏刮刮乐里刮出几个紫色,还不至于要倒霉到遇到这种事吧。
柳星闻见你盘腿坐着无动于衷,甚至还有闲心感谢,还当你是根本不怕,便蹙着眉朝着这边大步走来,伸手揪住你的衣领提了起来。你没敢吱声,生怕只是交换一个眼神就让对面发现你其实是个赝品,然后恼羞成怒地把你做掉。
不过他能有这么多粉丝,果然还是实力够硬,虽然不知道你们那边的柳小少爷是不是也有这样的身材。少阁主大概就是那种传闻中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类型,常年练剑,但手臂肌肉实则并不明显,但力气却出奇地大。你毫不怀疑他能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易地将你做掉,但他胳膊上还缠着好几圈绷带,一直延伸进袖口和更深的地方。
看起来他的确伤得很重,估计之前也是去疗伤了。
你想起他在镜天阁时那副凶猛的表情,浑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简直像是一头嘶吼咆哮着的孤狼。
“……你们吵到我写诗了。”还是小柳不合时宜地开了口。
“那我们换个地方便是了。”
柳星闻和你同时一怔,低头看向继续埋头默诗的少年小柳。前者倒是轻哼一声,表示不与过去自己的幻影计较,而后者则是直到被打横扛在肩上带走还完全摸不着头脑。你被柳星闻带去独亭的另一侧,他就这样赤着脚走入命泉之中,水深堪堪没过小腿,扛着你的人毫无预兆地松开了手,你就这么脸直冲冲地砸进了水里。
“咳咳、啊!柳……柳星闻,你干嘛突然松手!”
你猛呛了好几口水,好在往前扑腾好几下总算是抱住点什么,不然指不定会在众柳目睽睽下成为第一个被不足膝高的水深淹死的笨蛋。
而把你丢掉的柳星闻正背对着你,但你没想到他除了件睡袍什么也没穿,底下竟是真空的。你盯得眼睛发直,只知道他双腿的肌肉形状格外漂亮,而紧贴在身后的两只黑翼大得更是垂到脚踝,末羽沾水却不湿,仿佛是幻术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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