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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啾还是跟着楚若书去了画室。
他对画家这个职业心存憧憬——尤其觉着面前人很适合这种艺术气息满满的职业,跟着对方进了房间后,兴致勃勃地探头去看。
结果,立马就愣住了。
林啾啾以为的画室,应当是那种半面透光,被落地窗和花花草草包裹着的精致玻璃花房。可这个房子里的画室,却压抑憋屈得很。整个房间没有窗户,被苍白的墙壁牢牢包裹住,屋里只有零散的画材和被白布遮住的画架,最里面放着张桌子,依旧是冷淡的黑色。
林啾啾脑海中那个色彩斑斓的浪漫花房,一下就被面前这“丧葬风”的装修给锤得稀碎。
他怔怔地看向楚若书。
对方自若地越过他,走向了那张黑色的桌子。
桌上散落着几张画纸,林啾啾离得远些,看不清其上铅笔勾勒出的图案。他看楚若书从中抽出一张,将其他几张反扣在桌面上。
他眨了眨眼,犹豫地凑了过去,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画纸。
“”
林啾啾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便“轰”得一下烧着了。
他慌慌张张地看着楚若书,对方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怎么,怎么——
怎么能画这种东西呢!
林啾啾手里这张薄薄的纸,简直重若千钧。
画纸上是用铅笔勾勒出的人体部位。腰肢纤细,胯骨窄窄,是个卡在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性身体。
楚若书只画了腰胯的部分,勾勒阴影的笔触冷静克制,即使画得是裸体,也不显半点涩情。
——如果这裸体不是林啾啾自己。
他捏着这张纸,盯着画上身体干干净净的阴-部和大腿内侧后方的小小一枚痣看个不停。
这枚小痣位置靠后,又深深藏在两腿的阴影之间,如果不是徐青枝与林啾啾说过,还咬着这枚痣亲了又亲,林啾啾自己都不知道这枚痣的存在。
这是楚若书昨天在浴室门口看到的?
林啾啾茫然地想。
那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对方?夸楚若书眼神好?画得好?画别人的这种地方,不算是一种性扰骚吗?还是说画家这么做是正常的?
一旦涉及些复杂的社交情景,林啾啾的小脑袋瓜就熔断停摆,不太够用了。
“很漂亮。”楚若书主动开了口,“你那里天生这样,很少见。”
林啾啾呐呐地应了声。
“有兴趣当我的模特吗?”
林啾啾脑袋里的齿轮艰难地咔咔转动着,努力思考如何应对别人老婆邀请自己当裸模这件事。
“不,不太方便吧”
他心虚地回答,“我没有当模特的经验”
正当林啾啾挖空心思试图拒绝的时候,某人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问道:“什么经验?”
这位花-花-公-子走到林啾啾身边,搂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林迢,你未婚夫来接你了。”
林啾啾如蒙大赦,把画纸往潘凤起怀里一塞,急急忙忙就逃出了这里。
他跑得匆忙,没注意到自己的新朋友神色微妙,来回扫视着这个看不见一副画作的地方。
“你收拾的?”
潘凤起语气稀奇,又走到桌前,翻开了那几张扣着的画纸。
那几张画纸上同样画着林啾啾秀气干净的私处——也并不涩情,全然是会把小少爷吓跑了得血腥恐怖。
素描写实的画面上,浅浅勾勒着手术改造的画面。阴囊下的皮肉被手术器材掀开,用塞子顶出一个粗糙浅短的阴-道。
潘凤起转过身,斜眼看着自己的联姻对象。
“只是随便画画。”楚若书说。
“你最好只是想想。”
潘凤起把画纸丢回到了桌上,“其他的画呢,要收拾起来吗?我看林迢是个好奇心很重的性子。你可别让他看了你的那些‘大作’,吓得再也不敢和我们来往了。”
楚若书默不作声地盯着覆着白布的画架看。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林啾啾觉着画室只有黑白两色——其实并不准确。那每幅画作上如血的红,才是这个房间的纯然底色。
那天以后,林啾啾依旧与潘凤起维持着朋友关系,却再也不肯去对方家里玩了。
他自觉与那对夫夫维持着恰当的距离,可落在旁人眼中,便只能看见林啾啾被花花公子哥哄得团团转。
——今天也是如此。
林啾啾刚刚度过了个分外辛苦的周末。
他在哥哥的生日宴会上大闹了一场,又因为溪桐与家里人吵了架。徐青枝待他温柔小意,却依旧在床上折腾了林啾啾许久。以至于周一来学校上课时,他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
林啾啾蔫巴巴地趴在桌上打盹,没一会儿便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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