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珥回到家,把买来的奶制品放进冰箱归置好,其余东西拿到露天阳台,她坐在椅子上蜷缩着腿,边发呆欣赏夜景边慢悠悠吃。十一点过两分钟后,她的手机就开始一阵叮铃铃响,亮起来的屏幕上不断有新微博留言弹出。阮珥托着半边脸,腮帮子咀嚼地动作慢下来。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来催她赶紧更新。阮父是高中教导主任,阮母是高中数学老师,典型双职工家庭,可能就是因为见多了学生承受不住压力导致抑郁、自杀的现象,所以阮父阮母对阮珥的学习一直是放养状态,不期望她有大造化光宗耀祖弘扬门楣,只盼她天天开心,平安健康。阮珥在父母宠爱中长大,生活得没有任何压力,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上学时成绩一般般,中上等,但是她从小就在绘画方面展现出极高的天赋,三四岁就能把梵高的名画鸢尾花临摹得像模像样。阮父阮母见她感兴趣,幼儿园开始就给她报了课外班,一路上到她高中。家里亲戚都说要是好好培养,将来阮珥指定能成为一幅画卖出千万的著名画家。阮珥也的确不负众望,在高二那年开始发奋图强,高三毕业,如愿考入央美,但是她却没再按照亲戚们当初的畅想走下去,大二那年,她心血来潮,在微博上连载以仓鼠和丹顶鹤为主角的短则漫画,更新时间不固定,刚发布时甚至无人问津,这篇漫画怀揣着阮珥的少女心思,发到微博上只是单纯分享,也没想干什么。后来不知怎么,就被一个营销号发现,免费替她推广宣传了一条,她的漫画从而受到关注,最后吸引来出版社的关注。两年前大学毕业后,她就直接和漫画出版社签约,在旗下网络漫画平台更新连载仓鼠和丹顶鹤的故事。偶尔也会在微博上更新几则以元宝为原型的短漫,不收取任何费用,纯为爱发电。因为之前在微博发日常的时候,她的粉丝们都很喜欢元宝,便以此为灵感。可是,现在灵感丢了,她也跟着丢了更新的动力。但是怎么着都得给粉丝们一个交代,她吃完最后一颗章鱼小丸子,咬着叉子,拿过手机言简意赅的发出一条声明元耳朵抱歉大家,元宝丢了,最近暂停更新。发完,干脆退出微博账号,不再看任何评论。正要放下手机,又是“叮”的一声。消息提示音阮珥点开微信,是纪言澈姗姗来迟的回复。她昨天上午问他在忙吗他今天才看到。阿言怎么了阮珥闷闷不乐的心情一下子找到宣泄口,她迫不及待打过去语音电话,耳边充斥着,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接起。纪言澈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怎么了”是阮珥熟悉的温柔腔调,不紧不慢,给人一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从容不迫的感觉。阮珥耷拉着眼皮,瓮声瓮气“元宝丢了。”不等纪言澈询问,她就已经急匆匆告诉他事情的始末“我上周去沪市出差,把元宝交给我表姐照顾,她给元宝弄饭的时候它溜出去玩,到现在都没找到。”听筒另一端沉默着,阮珥更加难过,同时心底又一阵紧张忐忑,不知道纪言澈会不会怪她,毕竟元宝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他也很喜欢,每次过来都会陪元宝玩很久。“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导致元宝走丢的。还是一阵沉默,阮珥不自觉搅着手指“阿言”两秒钟后,纪言澈才有所回应“我在。”阮珥问他“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一条狗而已,丢就丢了。”纪言澈话说到一半,有人叫他过去,纪言澈只得暂时放下阮珥这边“珥珥,我这里还有事,先不说了。”“嘟”一声,电话挂断。阮珥揪着衣服下摆的手还没松开,因为血液流通不畅而泛白,她忘记眨眼,愣愣盯着某一处。只是一条狗,而已吗她隐约听见刚才有人叫她阿言,是个女生,娇嗔的语气。但是阮珥记得,纪言澈说过只有她叫他“阿言”。阮珥走后,谈骁还站在原地,借着路灯看着手里拿瓶牛奶。很普通的包装,没有任何新意,待到一声汽车鸣笛声响,他才后知后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抬眼望过去,马路边一辆黑色法拉利缓缓停下。副驾驶车窗降下,唐博睿坐在主驾驶,朝谈骁这边探着脑袋“骁哥”谈骁迈开步子,拉开车门坐进去,扯过安全带系上。唐博睿向他汇报着打架那件事的结果“事儿都解决好了,骞哥让我告诉你甭担心,明晚演出照常。”谈骁闻言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他才不担心,应该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担心的事情。唐博睿口中的骞哥是后海那边一家酒吧的老板,谈骁和唐博睿还有刚才一起吃烧烤的三人是酒吧里的驻场乐队。后海是京市酒吧聚集地,大家都在同一片区域,难免会有所比较,今天你生意好,明天我顾客多,起起伏伏很正常。
不过自从谈骁去了骞哥的酒吧,冲他那张脸,都给酒吧涨了不少人气,凭一己之力成功带动酒吧的ki。半年前有顾客录了一段谈骁说唱的视频当作分享日常发到微博上,意料之中火了,更多人慕名而来打卡欣赏,骞哥每天看着直线飙升的进账,乐得合不拢嘴。有人欢喜有人愁,谈骁没去酒吧当驻唱前,刚才和他打架的那个胖子的酒。生意最好,谈骁一去,胖子的店生意一落千丈,难免把这笔账记在谈骁头上。在网上买水军抹黑谈骁,或者雇人来店里点名要谈骁陪酒之类的事情隔三差五就上演一次。谈骁都懒得搭理,也懒得管。他是一个比较自我的人,胖子在那上蹿下跳,他连对方是谁,甚至长什么样子都没记住。时间一长,胖子理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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