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因为这个。”
“那您可以在贵宾休息区休息一下，我们会为您提供免费的饮料甜品，你刚买的衣服也会有您的专人模特试穿给您看，您可以再看看细节。”
“不用了。”
许青木只想赶紧出门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微笑着拒绝，在店员一声又一声的您慢走中快步离开。
刚出店门，耿山就接掉了他手里的购物袋，静静跟在他身后。
许青木漫无目的地从商场第一层逛到最高层，顶层是露天的咖啡馆，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有情调。
风很凉，许青木被吹得清醒了些，他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拄着下巴看从下面飞起来又盘旋着降落的灰鸽，心里只有化成一抹灰的妹妹。
灰色从他的记忆四散开来，连他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层灰，一直都灰蒙蒙的，像合起来久未翻动的一本旧书。
咖啡端上来，许青木也没动。
“霍先生。”
站在身后的耿山突然说话，将许青木的思绪拉了回来。许青木转过头来，正对上那双幽深的黑眸，许青木轻微颤了一下，很快便笑着打招呼：“真巧啊，在这里遇到你。”
“冷掉了。”霍如临盯着许青木说。
许青木不明所以：“嗯？”
“咖啡冷掉了。”
“啊，没事，我爱喝冷的。”许青木尴尬地笑了笑，端起冷掉的苦咖啡喝了几口。
霍如临扫了一眼耿山手里拎着的购物袋，又盯着许青木的眼睛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青木直言：“没想什么，在发呆。”
“是吗。”
他刚刚坐在离许青木好几米之外的地方，无意间看见角落里半生不熟的人，本来没打算看他，也没心思上来打招呼，但他就坐在那，咖啡的热气散尽，也不见他喝。
他眼底一片灰败之色，颓然悲戚的神情让霍如临一时半会儿没移开眼，他不知道一个衣食无忧的少爷，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副怅然悲凉的神色。
“这段时间怎么样？”他又问。
“还好。”
话又断了。
许青木默默喝着剩下的咖啡，祈祷霍如临快点离开，这样他也能快点走。
但霍如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许青木把咖啡喝完，等他抬起头看他，他又仔仔细细在那双淡棕色如琥珀一般的眼睛中搜寻了一遍，刚刚那样颓丧的情绪，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
“还有事吗霍先生？天快黑了，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没事了。”
许青木站起来刚要走，霍如临的朋友们立马就迎了上来。
黎望川笑得两个酒窝陷下去：“好不容易遇见了，急着回去干什么啊？”
“姚玉安，你怎么对霍如临那么冷淡啊？是不是他没魅力，你看我看我，我是不是比霍少有魅力多了？你要不甩了霍少，跟我”
姜文敛把穆兰敬拽到身后，捂着嘴斥责：“喝几口酒就醉成这样，穆兰敬你疯了吧？”
霍如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许青木微微后退了一步，后背就抵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之上。许青木几乎瞬间就弹开，站到一旁说：“下次吧，我今天逛街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穆兰敬扯掉姜文敛的手，兴奋地说：“美人邀约，哪有不去的道理？当然好，好极了。”
“这可是你答应我们的，不许反悔，反悔就罚霍如临喝酒。”黎望川也立马接话。
“请你们吃饭是我的事，不管他。要罚还是什么，我来就好。”
“那可太棒了！”
穆兰敬高呼，差点就扑进许青木怀里去。
“行了。”
霍如临伸手拦住穆兰敬，垂眸看着许青木，催促道，“快回去吧，他喝醉了，一会儿玩得更疯，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许青木来不及废话，赶紧错身离开。走远了都还能听见穆兰敬说不许他忘记约定。
早知道不出来了。
姚玉安跟他说过穆兰敬的狂热程度，他真怕下次吃饭的时候被这穆兰敬看出端倪来。于是他把吃饭的时间一拖再拖，从月初拖到了月底，硬是来来回回跟姚玉安又对了好几遍细节，确定每一步都不会出错，他这才打算出门赴约。
这一个月霍如临都没回来，也不听说他的什么桃色绯闻，新闻上看到的都是霍如临在工厂视察又或者在亲自抽样检查，简直是个工作狂魔。
许青木刚坐上车，另一边车门被打开，霍如临长腿一伸，弯腰坐进了车里。
“”
许青木往左边挪了挪，贴着车门坐，轻声说道，“我以为你会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
“偶尔我们也需要一起在公众面前露面，意思一下。”霍如临看向前方，说，“耿山，出发吧。”
一路无言，许青木不再感到无所适从，直接闭眼睡一路。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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