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福准备了一桌子饭菜,还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参酒。
许靳想给周有福留个好印象,说什么也要陪他喝个高兴。
周岁岁两边都劝不动,只能任由他们去了,反正明天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的。
只是,为什么他们的话题变得那么快,从闲聊突然就变成了谈婚论嫁。
小许啊,你跟我家岁岁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爷爷嫁妆都准备好了,不信我去拿给你看。
周有福喝醉了,起身回屋时脚下已经虚浮。
爷爷你要干嘛,谁说我要嫁给他了。
周岁岁喊了他一声儿,周有福只是摆摆手,让她别管。
为什么不嫁?许靳也喝红了脸,歪着头问她。
这个话题他聊得挺高兴的,也很期待。
太早了吧。周岁岁瞥了他一眼,然后起身,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话音刚落,周有福就从屋里出来了,不用去了,我已经把你房间重新收拾过了,今晚你们俩一起睡你那屋就行。
爷爷!
谢谢爷爷!许靳倒是谢得挺快。
周岁岁突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算了,我去洗澡了。
她懒得跟这俩醉鬼一起聊天,回房间拿睡衣,去院子里的浴室洗澡去了。
周有福把一个生锈的铁糖盒放在桌上,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打开。
里面是银行卡和房产证、照片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包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沓现金。
许靳没有伸手去碰其他东西,他的目光被一张泛黄的照片吸引,拿起一看,脑海中就不自觉闪过一些画面。
这是岁岁小时候,在柿子林,我给她照的。
是北新乡小学旁边的柿子林吗?许靳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就问了。
是啊,那我们周家的柿子林,你知道啊?
看了照片,许靳终于有点印象了。
彭莉说他四岁的时候,跟着她一起到北新乡小学实践过三个月,不过因为他当时年纪太小,记忆都模糊了。
他只记得一件事,他在一片柿子林里,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成小偷打了一顿。
现在他身上还有当时被打伤留下的疤呢。
记忆里,那个揍他的小丫头片子的模样,渐渐的跟照片上的人重合,他慢慢想起来了。
周岁岁啊周岁岁,原来是你!
正在洗澡的周岁岁根本不知道此刻有人在翻她旧账,她洗了澡出来,客厅里就只剩许靳一人了。
爷爷呢?
爷爷喝多了,我已经扶他回房休息了。
许靳起身,一步步走向她,眼神怪怪的,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想干嘛?
周岁岁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警告他别乱来时,他率先开口了,还有热水吗?我也要洗澡。
呼周岁岁松了口气,有啊,热水器二十四小时开着,就在外面。
爷爷家虽然在乡下,但家里有片柿子林,周家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差,家电一样不少。
周岁岁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剩饭剩菜都放进冰箱,又去打了盆热水给周有福洗脸洗手。
去关院子的大铁门时,许靳就洗好出来了。
我的房间在二楼。她又把大门关上,然后才带着许靳上楼。
许靳第一次进她老家的房间,跟南华花园的房间不太一样,书桌上没有电脑之类的东西,反倒有很多旧书和照片。
床也比南华花园的小,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床单被罩都是粉色的,新的。
许靳把空调开了暖风,然后把身上的大衣一脱,里面只穿了一件及膝的棉短裤。
他在书桌前坐下,目光慢慢扫过她桌上的东西。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天这么冷。
周岁岁把窗帘拉好,回头就看到他裸着上身坐在她书桌前。
不穿,省得一会儿还要脱。许靳转了个方向,冲着她,单手撑在桌上,托着头一直看着她笑。
周岁岁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但一想他喝多了,也就算了。
她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沉默片刻,才问:喝多了会不会渴?要不我还是去给你倒杯水备着吧。
坐下。
许靳的语气平淡又不容置疑,周岁岁就没敢动,乖乖地坐着。
他起身也坐到床上,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照片,拿着问她:这个是你三岁半的时候在柿子林照的对吧?
周岁岁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许靳又问:那你还记得那年你在林子里抓了个小偷,把那人暴打一顿的事吗?
周岁岁蹙眉,垂下眼帘努力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爷爷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他没跟我说,因为被你打的那个人就是我!许靳咬牙切齿,幽怨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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