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晚霞已经落了满天,海城的天气日日都好,宁宜真站在协会大楼的台阶上,稍微驻足远眺。
黄昏的金光如同蜜糖,让青年的身形和面孔显得越发温柔动人,只是不知为何,此刻那张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晚风扬起他的衣袂,显出过分单薄的身躯,有一瞬间让人怀疑他会溶化在这金光里,消失在人间。
台阶下等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看到宁宜真就迎上来,笑意晏晏的模样仿佛在叙说家常:“小先生,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家里来接您了。”
秘书都来了,是谁来了自然不言而喻,而不远处停着的车就在此时降下半扇,露出一张冷峻深刻的脸。
“……”宁宜真措不及防与他对视,脸颊几乎在一瞬间红透了,羞耻得无法动弹。
几天前的记忆碎片涌上心头,那是动荡而混乱的一夜,男人和他赤裸相贴,用富有余裕的姿态占有了他身体的最深处,给了他淬毒一般禁忌而极致的快感。
情到浓处时,那个人似乎也露出过难以自持的表情,那闪着薄汗光泽、肌肉线条优美的身体似乎还历历在目,与此刻衣冠严整的样子迥然不同。
厉砚白用深邃的目光注视他短短片刻,很快又将车窗摇上。那是个催促的信号,宁宜真脸上发烫,轻轻吸了口气,对秘书道了声谢,垂着眼走上前,打开了车门。
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覆水难收,他已经逃避了足足两天,是时候鼓起勇气面对了。
车内的厉砚白正闭目养神,宁宜真坐进车里,低声向他问好,声音稍微绷紧,姿态也在努力保持平静自然:“爸爸。”
与此同时他在心中对系统悠然道:「身体也休息好了,今晚再吃一次正合适。」
系统:「……」
第二天。
宁宜真醒来的时候厉砚白已经离开,餐厅的桌上留了清淡好消化的早餐。他揉了揉肩膀,感觉身体比前两次做完都舒适许多,几乎称得上神清气爽:「年纪大就是好,会疼人。」
「……」
然而这话并非虚假,经历了几次或激烈或缠绵的性爱,在厉砚白若有似无的引导下,这具身体心底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已经痛快地抒发了出来。系统从旁看着也有所察觉,宁宜真对身体的控制感似乎有所恢复,言行举止都更加灵动,比最初时常出神的样子要好了不少。
客厅里还保持着昨晚的模样,到处都是艺术品和照片资料,唯一的变化是几张写有设计关键词的手稿全都被捡了起来,理好了放在桌上。宁宜真悠闲地靠在桌边,拿起手稿一张张翻看,随后将它们全都揉掉:「果然吃掉主角是修剧情的第一步,现在这些都不需要了。」
「你有了新的灵感?」系统忍不住怀疑,「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你明明只是在和主角做那种事。难道是做梦想出设计的?」
「很简单,」宁宜真直接忽略它充满不赞同的语气,把纸团丢掉,「是因为主角看过了。」
果然等他设计出了主题,再去艺协讨论时事情变得顺利许多。之前总是放任争论的副会长宣布打算在这两日决出最后人选,一向都是老好人和事佬的资深老艺术家也为他说了两句话,还有几人的态度似乎也隐隐松动。
然而这些都做得格外隐晦,且都没有直接影响决策,让事情看起来并不突兀。
「润物细无声,我也要好好回个礼。」
拿到艺术展协办权的那一日,宁宜真从协会离开,买了些酒水带回他与厉见清的家,「还和酒吧那次一样,主角到了叫我。」
……
厉砚白结束了工作,很快得知了宁宜真的行程,比起上次,这次是在家喝醉,倒是有所进步。他点点头,坐上车后吩咐司机:“去堇园路。”
那里正是儿子与小妻子的爱巢,是座两层小楼,地段很好,风景也优美。二人关系改变后,厉砚白对宁宜真的事情只有更清楚,这两个月里,青年大多数时间睡在画室,小部分时间住在厉宅,只有前些天和他发生关系后才逃回了这里,今天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
到了楼下已是夜幕低垂,他按门许久也没人开,在密码锁上随手尝试了一次,想了想打电话给秘书:“厉见清结婚是在哪一天?”
秘书很快报给他一个日期,厉砚白试了试,心平气和地继续问:“能查到他第一次带着人回家的日子吗?”
密码终于被试出来,厉砚白推门进去,穿过小花园,径直进了室内。
房间里全是酒气,沙发里软软窝着一个人,听到响动居然还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厉砚白在他身边坐下,替他整理了下头发:“怎么不开门?”
头顶传来酥麻又温柔的触感,宁宜真眯起眼睛,像只慵懒的猫一样蹭他的手掌,发出舒服的呻吟:“嗯……”
他这样温顺乖巧,厉砚白却忽然停住了手,眼神变得危险。果然青年睁开了眼,朦胧地看着他,用软软的声音问:“怎么了……见清?摸摸我……”
厉砚白沉默不语,整个人的气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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