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五十文?”萧暮有些不可置信,连庄内最低等的杂役,一月也不至于只有这么点工钱。
“一,一年。”尘阶以为自己说错话了,磕磕绊绊的又补充到。
“?”萧暮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四年前尘阶刚来,他们也没安排妥当,只是粗略的安排了个身份,似乎庄内暗册明册,都没有尘阶的名字,自然也没有例银给他发放。
“那五十文是哪来的?”萧暮有些奇怪,这些事其实都是萧汜那个负责赚钱的人的事,他们都不太了解。
“过年的时候,大人们发的。”萧暮想起来了,这些事都是手下的人做,但是他记得,好像暗卫队是每人三十两来着。
他眸光闪了闪,突然侧了侧身,然后拍了拍旁边“上来。”
尘阶利索的膝行过去,爬上床,就开始脱衣服,脱到里衣就被萧暮按住了手臂“就这样,躺下。”
尘阶虽然有些疑惑,却还是乖乖的躺下,手都规规矩矩的放在两侧,只是微微有些侧身。
屁股疼……尘阶眨了眨眼睛,又偷偷侧了一点,他没怎么睡过床,怕弄脏了这上面的被褥,紧张的身体僵硬,动作也有些不太灵活,突然身体被一条结实的手臂搂住,他吓得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小狗,疼吗。”萧暮将唇靠近尘阶的耳边,有些湿热的气息萦绕着尘阶,好像一条毒蛇,在吐着危险而又迷人的信子。
“回,回大人,不疼…”尘阶说谎了,他真的好害怕,这种表面的温柔后面,肯定会是让他刻入骨髓的恐惧,他不得不乖一点,他只要乖一点,就可以好过一些。
萧暮才不信尘阶的话呢,单单是他看到的淤青与伤痕,已经是有些超越了限度的,而且,他不保证这些日子的训练,不会给尘阶落下内伤,那可是暗卫队三倍的量。
“有药吗?”萧暮突然问道,“有的,有的。”尘阶小心的避开手臂下了床,这马车内部,确实是,奢华,且大的不合理,一半都是床榻,连床头小桌都有,一应俱全,真真是享受。
尘阶从里衣的内袋里拿出一个布包,这内袋的布,还是他替一个奴婢干活,人家给的,他自己一点点缝上去的,料子确实是比自己的好,剩下的下次衣服破洞再用,里衣实在是不能撕了,尘阶这么想着,将药双手递给了萧暮。
萧暮有些失笑“让你涂的,递给我做什么。”
尘阶反应过来,脸突然就变得很红,他别过脸,又把药塞回去,拿出来了另一个纸包,只给大腿根上了药,又缠了圈布条,绷的紧紧的,他的里衣是黑的,有血也看不出来,但是一会如果萧暮大人还让去踏上,他怕弄脏那上好的蚕被,会被罚的。
萧暮静静的看着尘阶上药,“药给我。”萧暮声音微冷,尘阶有些犹豫,但还是递给了萧暮,萧暮拆开看了看,发现药粉又灰又白,像是新的和废的掺在一起的,“内一包,给我。”尘阶又赶忙拿出另一包,萧暮打开一看,成色很新,还有隐约药香,是回春堂的标准品质。
“怎的不用这个?”萧暮颠了颠新药,尘阶盯着他的手,紧张的心脏直跳,可别撒出来了啊。
“属下,用旧的就可以了,属下以为您要用。”尘阶攥着拳头,药不容易得到的,萧暮大人,您可小心点,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己盯着,如果撒了,好了,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被称作踩护法的男人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被暗卫架走了。
严屿摸着扇骨,缓缓道:“那个药,你下东西了对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萧沂也没反驳,只是淡淡的道:“若是他们过几日交手,他与尘阶对上,应当能助尘阶一臂之力。”
“行。”
尘阶跪在椅子旁边,垂着头任由萧汜摆弄着他的发丝,漆黑的发映衬着萧汜略白的手,好不显眼。
尘阶跪的腿都已经麻了,感觉胀痛胀痛的,该来的人才姗姗来迟。
萧砚顶着一身的风雪进了门,将狐裘脱下来抖了抖,一枚飞镖顺着滑了出来,向萧汜袭去,却又被后者稳稳接住,扔到了桌子上,当啷一声,让尘阶下意识颤了一下。
“怎的又让人跪着?”萧砚讪笑一声,把飞镖又收回来,他就是想试试现在他的暗器能不能玩过萧砚了,看来还是不行啊。
“等你等的无聊了,下次能不能早点来。”萧汜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回他。
萧砚对他打了个哈哈:“下次一定。”然后把地上的尘阶扶起来,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狐裘一展,盖住了两人。
他抽出来一只手,无视了怀里人的颤抖,把密信顺着桌子滑过去,让萧汜接住。
“沧水探子的来报,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说让你看着办。”萧砚将头埋在尘阶的颈肩,拍了拍他,让他克制着点颤抖。
“他们也是真放心我,那直接闯好了,严屿他们会接应的。”萧汜喝着刚才让人熬的热汤,看着萧砚“来一碗?”
后者摇了摇头“不喝,刚才吃过了。”又晃了晃腿上的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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