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勤这才眯起眼睛开始细细打量起来,一般宫人因为净身的原因发育的骨架都纤细孱弱,面白无须,而这个小太监虽然纤细,但是体态挺拔,再看着那太监跪趴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皮肤却又说不上哪里对不上,之前去碧凉殿多次也没怎么见过这个太监。
“你下去吧。”
就在王胜以为魏勤要治罪的时候,没想到魏勤竟摆摆手将人放走了。魏勤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跋扈的暴君,再说这人还是温情身边的人,也挑不出个错来,没理由压着人不放。
不肖宁霜儿那笨手笨脚的,捯饬半天只弄出来个黑咕隆咚的东西,这温情手艺是相当不错,一碗沙参玉竹猪骨汤竟让他做的格外鲜美,魏勤拿着勺子轻轻搅动着那汤面却迟迟未动嘴,这汤熬的清爽不油腻,没有一点油沫,魏勤便这样看着汤面上的油圈被他搅散了再圈拢。
参汤味道香浓,只是闻着便清新润燥的感觉,偏偏魏勤却出了神,看着那汤就像是想到了温情被伤了手指还为他下厨的模样。
“哐当”一声,把一旁的王胜都吓了一跳,魏勤把那勺子一搁,一双浓眉皱的不像话,他沉声道:“去碧凉殿。”
王胜也估计着看那个小太监不太痛快,似早有预料,痛痛快快的就吩咐下去,俨然也没把那小太监的话放在眼里,这什么地方啊?这儿可是皇宫,这小子以为榜上个皇上眼前的红人便敢分不清主次敢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真是分不清是谁才是当家做主的,可他又觉得蹊跷的很,按道理来说,这宫里的大大小小的太监他也该是有点印象的,偏偏对这个人却脸生的很。
魏勤正站起身,低头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参汤,想了想便端起来一饮而尽,分明清甜鲜美味道却让魏勤在牙关回味了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他的温情,当真是温柔细致,柔心弱骨。
约莫也是怕人多阵势太大,魏勤到了碧凉殿门口便挥退了众人,连王胜都没让跟进去,跪在一旁原本想通报却被魏勤拦下的小太监急忙弓着腰给魏勤领路,待将人领到一扇门面前,魏勤摆了摆手,那小太监便弯着腰退了下去。
这会子天也算不得冷,温情这门却是大白天关的紧紧的,魏勤心中生疑?莫非这伤严重的很,已经到了需要卧床休息的地步了?想到这里,他转了转大拇指上带着刻着万字纹的青玉扳指,便不假思索的就推开了门。
从前就知道温情素来节俭不喜奢华,所以在魏勤重生后他拒绝了魏勤要给他换到离魏勤最近的一处豪华宫殿,魏勤最后也顺着他,最后也只是将这碧凉殿好生修缮了一番才算罢了。
他这屋内挡眼看过去都是极普通的摆件,叫一般的妃子来瞧着都觉得寒碜,偏偏温情却是不以为意,魏勤一开始也觉得委屈了些他,可惜送来的好东西都被温情收了起来也不见摆出来,这日子一长,魏勤也觉得看顺眼了些,亦如少年那身上那股子和光同尘的气息一般叫人安逸。
可是此刻的魏勤却颇为觉得有些不顺眼了些。
屋子的正中央正站着两个人,平日里总是穿着浅色朴素衣料的少年穿着暗花云纹的海棠红织锦正欲一旁的小太监相谈甚欢。
许是听到开门的动静,这才让二人注目过来。
寻常人若是穿如此艳丽的衣物倒显得几分俗气来,不过也怪这温情生的极好,这桃红色的颜色极为抬他的肤色,更显得少年笑靥如花。
“圣上,怎得来了……”这温情见到魏勤便柔着嘴角欲走上前来,又突兀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将那手悄然藏匿与背后,方才还一副喜笑盈腮的脸上正透露出几分不自然。
起初魏勤见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而心生不快的情绪被温情丝毫没有撞破的慌张而大大方方的模样给抹的干干净净,他见着少年避着他又藏着手,急忙走上前将少年藏的紧紧的手指好生的打开,再锐利如刀锋的眼睛也翻出一片柔海来,那伤口不浅,连那包扎都裹了好几层,看的魏勤心疼极了,“伤的这般重?朕传章太医过来。”
谁都知道章太医是太医院翘首,也是圣上御用的太医,不过正因为年事已高除了皇上和皇后寻常妃子都请不动章太医,如今魏勤发话显然是心疼极了,瞧他那神情比自己受伤了还要在意,到像个痴情种。
“圣上,章太医德高望重,温情这点小伤不必麻烦他老人家。”少年不动声色的将手从魏勤手心里抽出,难为魏勤这宽大粗糙的铁掌此时如同捧着什么易碎的物品般小心翼翼,这才让少年轻而易举便收回了手,然后对着魏勤有些泛红的眼眶柔柔一笑,“这不已经包扎好了嘛,圣上不必担忧。”
他一向是知道少年面皮薄,对于这番动作也不曾置气,还觉得格外可怜可爱,便低着声儿哄着,“论医术无人能及章太医,还是喊他过来瞧瞧妥当些,可好?”
也就是重生之前那几人也没得魏勤此等上心,可是饶是见着魏勤如此,少年还是浅笑着拒绝了。
对于少年这个态度魏勤也不是头一天知道,魏勤想要补偿或是送的珠宝少年也都是收了后也从不带出来,一天到晚就带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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