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请安,那衣角偏偏连动都没动,倒是吓得他身后的几个小太监抖如筛糠。其实这几个小太监也就是刚拨来御前伺候的,从前只知道这丞相大人权势滔天,哪里见到过如此大不敬的画面。但是魏勤身边伺候时间久的人都知道这司徒大人不恭敬当今圣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皇帝做的如此窝囊,怕是普天之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只见魏勤挑了挑那双浓眉,并未露出任何不悦,低声应了句便看也没看那司徒予鹤一眼抬脚就要进御书房。
身后的王胜等人正欲跟着进去伺候,谁料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轻轻档住了。老奴才惊讶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张凝脂点漆的美人面儿,“王公公你们在外头候着就行了,本相与圣上有要事要谈。”
这王胜向来贪生怕死,对此也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堆着谄媚的笑看着那衣袂飘飘的貌美丞相进去后将殿门关上。
身后的小李子探出脑袋颤颤巍巍地来了句,“师傅,这……”
“行了,让你候着就在外头伺候着,别话多。”老奴才看着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此时也不知何时也变得灰蒙蒙的,如同落了一层灰似得压的人喘不过气一般,低声嘀咕了句,“这也不知道何时变了天……”
魏勤听到后头的脚步声以为是王胜,此时他头痛的很,看到桌子上的刚刚饮尽的参汤就一肚子火,“把这些东西都赶紧撤下去。”
他揉着有些发胀的额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此时胸腔内鼓涨的厉害焦躁异常,发现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老奴才应声,抬头正欲发火,却看到那司徒予鹤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要说任谁见着司徒予鹤这么张美艳的皮囊再大的气儿也该消干净了,偏偏魏勤是最为厌恶这张脸的,如今看到他勾着笑也只觉得丑陋如夜叉,便是瞧上一眼都觉得晦气至极,他今日心情不畅,说话也没了客气,“王胜那个老奴才呢?”
司徒予鹤绕了绕胸前垂下的发丝,半点没有恭敬的样子,懒懒地回道,“在外头候着呢,圣上要吩咐什么跟微臣说也一样。”
这天底下谁能使唤的动司徒丞相啊,魏勤听着都想发笑,“行啊,那朕吩咐你给朕滚出去。”
此时其实不宜和司徒予鹤撕破脸,魏勤是深知这厮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阴毒性格,司徒予鹤这人也许拔了剑现在就行刺了他也不未可知,说出去后他便有些悔意,不安地看了看还在绕着头发丝的丞相大人。
美人该是连头发丝都美的。司徒予鹤自幼那头发便是如水如缎一般幼滑又极黑,便是宫里最美丽的娘娘见着都无不赞叹这好似千千万的绵绵丝雨般青丝瀑发。幼时两人关系还不似现在般剑拔弩张,相反交情颇深,魏勤玩闹间极爱去扯司徒予鹤那头发,那发太过丝滑五指插入发丝间也如同捞了一汪水一般又凉又滑,魏勤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凑到鼻尖闻了闻就皱着眉头大骂司徒予鹤竟然学女儿家不仅不束发还在头发上摸香膏。
只见那一小搓发丝在他细长的指缝间如同有生命的小蛇上下婉转,然后五指摊开那小蛇似的发丝便散落开来。司徒予鹤歪了歪头,看着强装镇定的魏勤柔声道:“如若微臣要抗旨呢?”
魏勤心想,这你抗旨也不知道抗了多少次了,如若真能治得了罪只怕这厮头发丝都被魏勤砍成几段一把火烧成灰了,他揉着太阳穴刚想出言缓和下,没想到那司徒予鹤接着说,“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出行回来时路上搭救了一位少年,闲聊里得知此人与温公子竟是同乡,微臣便自作主张将人交给内务府好生教导一番送去碧凉殿。”
“不知圣上可曾得见?”
这司徒予鹤原本想看魏勤气恼的模样,谁料他却看见这魏勤不知何时低着头将身子牢牢抵着桌子怪异之极,他眯起眼还想绕道桌后看看魏勤在搞什么鬼,却见察觉他动作的魏勤猛地一抬头,麦色的脸上此时涨得通红,太阳穴处青筋暴起盘扎根生蜿蜒至眼角衬得那双鹰眼更显凶恶,他厉声道,“朕知道了,丞相你先退下。”
司徒予鹤站着没动,只定定地打眼儿瞧着魏勤,看的魏勤浑身不自在,他正准备出声赶人时,那厮终于开口,“那微臣便先退下了。”
魏勤的眼睛一直牢牢的盯着司徒予鹤的背影,直到看到人走出视野看不见,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后,他这才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才松懈了下来,疲惫不堪的对外招呼道,“没朕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原来是同乡……”魏勤喃喃自语道。
虽然他知道司徒予鹤没安好心,估摸着是故意寻了这人讨温情的欢心又或者是借此来让自己不快也不无可能,不然怎得如此之巧,他前脚刚从碧凉殿出来,这司徒老匹夫就登门造访,只怕是只等着好好看看魏勤被心上人从碧凉殿赶出来的狼狈模样。
可是就算是同乡,魏勤也觉得那个小太监碍眼至极。若是换做从前魏勤怕是想也没想就差王胜将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了,只是现如今他不能这般肆无忌惮了,若是被温情知道了怕是两人也要生了隔阂,少年虽然性格温柔但是内里坚韧又倔强,实在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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