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纵十分笃定的说道:“不会,他只要睡着了,在他耳朵边上敲鼓都不醒。”冯骁被逗笑了,说道:“哟,这睡眠质量我看行,说关?机就关?机,属电脑的。”黑虎收拾好了便抱起凌天纵,说道:“那跟这位冯先生应该差不多,基本都是?睡着了打雷都不醒的。”冯骁反驳道:“那还是?不一样的,你哪回在我睡着的时候搞事我没醒?”他只是?入睡快,这些年在警队养成的习惯,说睡就睡说醒就醒。黑虎抱着初云开先下了楼,冯骁拎起了初云开的鞋,说道:“鞋子别给人小少爷落下了,这双鞋得五位数吧?”说着他还打量了一下这鞋,随即眉心微跳,只觉得不太对。楼下黑虎在喊:“你帮忙拿一下吧!磨蹭什么?呢冯大队长?”冯骁踮了踮那双26码的童鞋,啧了一声,随即边下楼边道:“来?了,你们?给他家人打个电话接一下。”半路上凌天纵给初瑞雪打了个电话,让他到门口接一下。初瑞雪知道他们?是?去冯骁家了,周慎微和他说了情况,他也没多问。众人来?到初家大门口的时候,初瑞雪已经等在那里了。一见黑虎抱着初云开出?来?,立即迎上前去接了过来?,并道:“辛苦小哥哥,给我就行了。……哎哟我的宝贝儿啊,睡的这叫一个香。”冯骁下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又把凌天纵交待给他,说道:“周公子也完璧归赵了,今天可能?没玩儿尽兴,以后随时欢迎他们?来?家里玩儿。”初瑞雪乐呵呵的点头道:“好嘞,您大刑警工作太忙,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来?我家玩儿。”冯骁跟着打着哈哈,这俩人说话味道莫名有些相似。初云开还睡着,倒确如他哥所说,只要关?了机,在他耳朵边儿上敲鼓都不带醒的。交接完了俩崽,冯骁便带着黑虎告了辞。路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路上灯红酒绿映照在车窗上,是?京城华灯初上的浮华与奢靡的夜生活伊始。冯骁看了一眼坐上副驾驶席的黑虎,问道:“今天都玩儿什么?了?”黑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能?玩儿什么??您家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看了一天电视。”冯骁叹了口气,说道:“下回你提前说,我还能?准备准备,要不然多唐突?”黑虎却没和他闲聊这些,反倒是?问起了他的工作:“那个……你们?今天死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冯骁已经得到了尸检结果,但这都在保密范围内,基本确定是?死于?垂体后叶素。
但他的脑中此?刻想?的却是?别的,因为他刚刚给那小少爷拿鞋的时候,发现他的鞋上全是?黑煤渣。这种黑煤渣市区的路上是?不会有的,反倒是?南区这种郊区比较常见。出于?一个刑侦人员的职业习惯, 他基本能把过眼的东西记个大概。比如?他们来的时候,小少爷脚上这双价值五位数的童鞋光洁如?新,大概率是第一次穿。有钱人家的生活果然超出他这种平民的想象,小少爷的一双鞋, 抵他好几个月的工资。可是少爷的鞋怎么会任凭它踩在泥污里?即使他不是个小少爷, 哪怕是普通暴发户, 也不会?喜欢去南城的泥泞里踩。加之?最近京城艳阳高照, 只有南城下了一场暴雨,别处是不可能踩到这种煤渣的。此时的冯骁心里已经警铃大作, 可他随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三个孩子,最大的黑虎十六岁,最小的小少爷只有六岁。哪怕他们可疑,但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两个是儿童, 他们能做什么?而且现在的孩子主意都大的很, 即使他问了,小崽子们会?说吗?他面对的不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 而是三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哪怕是眼?前这个刺儿头,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搂着枕头, 他也不可能用?审犯人的手段来对付他们。冯骁决定不声张,至少先观察一下他们想干什么再说吧!便恢复了轻松的状态, 抖着腿回答黑虎的问题:“哟?你?对这个还感兴趣呢?不怕我和你?说了吓的半夜睡不着觉?尸检结果是出来了,但小孩子少打听?, 小心半夜做噩梦。咱先说好了, 最近我可是要天天加班儿的, 你?吓哭了可没人哄你?。”黑虎觉得?自己就是多余和他说话,没好气的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这边初云开回到初家后就一直睡, 半夜连个厕所都没上,直到第二天一早被憋醒才急急忙忙跑进了卫生间。由?于?动静折腾的不小,把凌天纵也给吵醒了,这算是有史?以来小笨蛋难得?的早起次数。尿完还是一副未开机的状态,趴回床上企图再睡个回笼觉。凌天纵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玫瑰花挂钟,一边起床一边沉声说道:“别睡了,今天周一,该消假了。”初云开翻身打了个哈欠,磨叽着起床洗漱,洗着洗着这个崽又再次断片儿打起了瞌睡。凌天纵给他算了一下,从昨天不到七点?睡到了今天的七点?,足足十二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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