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他自己就是绝色,世上一切色相都难以使他动容。可龙芝不一样,他的青涩,他的天真,他的野性的直白,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无法预料,无法掌控,让人除了仰头等着他降临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裴隐南,”龙芝很小声地问他:“你为什么姓裴?”
裴隐南眼睫扇了扇,脸上现出一点处于回忆中的迷茫,许久才答:“很久以前,在我坐着那艘船来到中土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姓裴。”
龙芝记起了姜仲,推测道:“你和他成了朋友?”
裴隐南摇摇头:“不,我杀了他。”
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裴隐南还记得当时是晚上,他从残破的船舱中钻出,踏过满地腐尸,映入眼帘的是月下雪白的、空旷的沙地。漂泊的时间太久,乘船的人没能坚持到抵达陆地便死得一干二净,他变成人的样子走了很久,才遇见一列骑在马上的军士。
领兵将军的面貌早被他忘干净了,只记得其他人称他裴公。兵士们围着他,用武器拦住他的去路,随着那裴姓将军的每一句询问发出嘻笑声。裴隐南听不懂他们的话,没等对方多说几句,他就拧下了他们的脑袋。
海上的岁月枯燥乏味,如死一般寂静。他亟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来证明自己重返人间,人也好,动物也好,不是对方做错了什么,只是恰好遇上了而已。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告诉龙芝的,被人养大的小妖怪学会了人世的礼教,裴隐南不怕让对方看穿自己的本性,就怕他把他想得太坏。
龙芝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以为这又是段像姜仲一样糟糕的邂逅。
他那只扶在裴隐南脸侧的手移到对方胸前,学着对方先前戏弄自己的手段,覆在上面揉捏。那里原先铁一般坚硬,被揉得久了,竟软了些,他好奇地去揉另一边,不料被重重地抓住手腕。裴隐南半抬起头看他,一脸不悦:“乱摸什么?”
“不能摸吗?”龙芝学他说话:“你刚刚也摸我了。”
尽管理由千篇一律,但裴隐南无法反驳,狠狠瞪他一眼后松了手。
龙芝抿起嘴,颇为得意地笑了,那只胡作非为的手抚过对方结实紧绷的小腹,还要往下。裴隐南骤然撑起身躯,呼吸急促地仰起了下巴。
龙芝抬臂搂住他的脖颈,看似乖巧地贴伏在他怀中,在他耳畔边问:“这样好不好?”
裴隐南根本分不出神来回答他的话,龙芝圈住了他的性器,从圆润饱满的顶端一直捋到青筋毕露的根部,手法生涩,与爱抚无关,全然是在捉弄人。他想阻止,龙芝索性抬起臀,将那根滚烫粗硬的东西牢牢压住,无师自通地夹着它磨蹭。
没蹭几下,裴隐南便喘息不止,揽住怀里的人用力往身上压。龙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副模样,蹙起眉,紧紧咬住嘴唇,汗水打湿了鬓边的头发。他觉得新奇又有趣,仰头亲吻对方半合的眼睛,又用舌尖一点一点把他咬着下唇的齿关撬开,认真道:“你到底是舒服还是难受啊?”
裴隐南又瞪他,眼神很凶,可那对金色的瞳仁水光盈盈,像是半化了,没有一点威慑力。
莫名地,龙芝一触到对方的眼神,从心尖到体内都酥软地阵阵发麻,下身硬了,紧紧贴在裴隐南小腹上。他把手探到身后,将对方的性器放在自己张合不止的穴口前,小心而缓慢地一点点往下坐。
这次不是很疼,很快整根都被他吃进去。龙芝细细地喘息,勉强晃了晃绵软无力的腰身,像是尝到甜头,不待裴隐南动作,他便撑着他的肩,自顾自地上下吞吐,没多久就叫出声来。
他一点都没压抑自己的嗓音,这回裴隐南都听得心惊了,制止他:“不是怕被人听见么?”
谁知龙芝闻言睁眼,含笑地、挑衅地瞥向他,重重地起伏,叫得更加放肆而大声了。裴隐南与他对视良久,看着他绯红的、饱含春情的清丽面孔,淫靡扭动的洁白身躯,陡然也笑了起来,自下而上粗野地颠他,撞得身上的人浑身颤抖,骨软筋酥地瘫倒在他怀中,一声声几乎在尖叫。
像是一捧满到碗沿的酒,被撑得饱满鼓胀的种子,有什么将要冲破外壳,将要满溢而出。龙芝双手环住裴隐南的背脊,光是紧抱着还不够,还要用脸颊在对方脸颊上,下巴上用力磨蹭,情迷意乱间不经意地看他,龙芝诧异地开口:“你脸红了!”
裴隐南仍在笑,很不以为意:“谁叫你那样。”
那样究竟是哪样,龙芝来不及问清楚,就被对方重重一顶,眼前的世界霎时模糊了。在一重高过一重的剧烈快感中,他仿佛一滴落入汪洋的水,被交融,被同化,直至再也找不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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