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秀梅姑妈边走边回忆。「或者,我应该说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事吧!」
她的笑容改变,变得苦涩、黯然。「当时我在玫瑰花园中,我的nv仆看到我偷采了婆婆最ai的玫瑰。我跑向小池塘,她大声责备我,就在那时叔公颜雅棠出现了,缠住她的脚令她绊倒。她跌入了池子里,鬼叫个不停。然後他另外摘了一朵婆婆心ai的花,怀着善意献给我,彷佛当我是位真正的nv主人,而不是被人看轻的继室。」
秀梅姑妈轻声笑着。「我想我从那天起就开始仰慕他了。我的nv仆看不到他,或是他早已去世好几十年,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想我甚至在那时就已决定了要一辈子住在这儿,而不是像家族中其他的人一样,搬去市区。」
赵佳琳探询姑妈的表情,努力想弄清楚姑妈对那个幽灵的感觉,和她自己的经历。「那麽他是喜欢您了。尽管您是……二房的人。」
秀梅姑妈耸耸肩,笑容变得飘忽。「佳琳,我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麽。他喜欢恶作剧,但我从不认为他会做出真正伤人的事。」
赵佳琳闻言转开目光。她没办法看着姑妈的眼睛,然後对昨晚的事说谎。他并没有真的伤害她,那是真的……但谁也说不出若她没有退开会发生什麽事。
她们在沉默中走到花园。赵佳琳在太多恼人的思绪中挣扎,因此无法和秀梅姑妈一道用茶。她请求离开,以混合了渴望与警戒的目光瞥了悬崖一眼,便往图书室去,希望找出更多与颜雅棠有关的历史记载。
一小时之後,赵佳琳放弃了搜寻,瘫软地倒入一张老旧的皮椅中,瞪着满是书架与书本的四壁。那儿没有一本专讲古宅历史的书;然而其他的大套书中,或许有某一本提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
一扇门砰然关上,赵佳琳惊跳起来,心脏怦跳个不停。
她随即sheny1n一声倒回椅中。一道风!这屋子里才刮一道风,她就准备大喊杀人了。
赵佳琳把头後仰,闭上眼睛。也许她并不适合住在有幽灵的地方,而且她其实也不像她一直自以为的那样有胆量──这点倒也无所谓。毕竟秀梅姑妈已经和颜雅棠的幽灵高高兴兴地共处了数十年。可是话说回来,秀梅姑妈又没走上悬崖,让自己几乎被一支舞给拉下去!
听见房间另一头壁上的红木书架被重物撞了似地震动,赵佳琳猛然抬头,是好几本书掉下架来摔在地上的声音。
这一惊,她连忙环视整个图书室。没有人啊!难道这屋子里的什麽地方有重物坠落吗?还是有地震──
赵佳琳起身,谨慎地走向书本散落的地方。她眉头紧锁,弯身要拾书,打算将它们放回架上──
──结果却跳开了二尺远,低骂了几句毫不淑nv的诅咒。
地上哪儿有书啊!她都还没碰着,书就在指尖下消失不见了。书架上没有一本书不是排在原位的。
这太过分了!
这一天的第二次,赵佳琳逃出了图书室。
……………………
到晚餐时,赵佳琳已设法将大部分的紧张情绪压住了。小心翼翼地到悬崖上走一回也有帮助──尤其是一路上都不曾发生过什麽怪事。因此餐桌一清,秀梅姑妈重提颜雅棠的话题时,赵佳琳甚至没有退缩。
「我经常在想,叔公是否因为太过宽厚良善,对祖父颜雅林威吓林ai玲的事轻轻放过,导致後来发生惨事而痛恨自己,才不肯离开。」秀梅姑妈沉思道,端起茶杯啜一口茶。
赵佳琳不由自主地倾听,微侧着头思考。「不肯离开又能如何?您说过,数十年来他从未伤过人,只是诅咒应验了而已。」
秀梅姑妈点头。「确实是如此。我曾经花了很多时间想解开他的谜,我已经想出一个结论,就是那其中一定发生过什麽不为人知的事,有一个关键被隐瞒了。历史都是胜利者所写,不然就是幸存者。佳琳──别忘了这一点。拿这件事来说,叙述历史的恐怕就是二房的人。而即使颜家大房不愿意古宅土地落入二房之手,结果也成了遗憾,因为叔公他是大房剩下的唯一儿子,古宅最後还是转入二房的名下。」
「是啊!」赵佳琳说道,随即又咬唇皱眉。「那或许就能解释他为什麽仍在这儿──他当时一定做过避免兄弟相残的事,没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都成了泡影,因为古宅的土地还是被二房的人拿走了。」
秀梅姑妈偏了偏头。「我以前也这麽想。可是他并没有对我或员工有过激烈的行为。他偶尔会恶作剧没错──但常常都是无害之举,而且大多是针对某位他讨厌的客人才会这样,即使是对二房的人,也没有伤过人。」
赵佳琳叹口气,无奈地点头。「那还是无法解释他当初留下来的原因。那些闹鬼的房间呢?里面是不是有什麽东西可以……」她的声音渐落,清楚地想起才不过一天之前她对「闹鬼的房间」是何看法,但秀梅姑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烦恼。
「佳琳,没有。我不对外开放的房间只有两个。一间是叔公原先的卧室,就是北翼的最後一间,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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