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每次如是睡觉的时候,都会特别注意,那自称为大将军的男人再也没出现了,他渐渐放下了心,他进宫到现在也有一个月了,日子渐渐平稳下来。
在翊坤宫里和柔妃、娴妃一起陪着皇后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肚子一痛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暴怒的姑苏沐,他怒气喧腾地掐着如是脖子质问道:“你怀得到底是谁的孩子,从你进宫以来我从来没有碰过你前面那口贱穴。”他被怒火冲红了眼睛,手上力气愈发用力,如是掐得濒临窒息,双手无力拍打在男人手上。
“我……没有……”如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去想,整句话被掐得破碎,整个人也像是花期过了的玫瑰,瞬间枯萎。
姑苏沐松手将如是狠狠扔在一边,“你没有……那你肚子里的贱种是从那里来的?果然是从勾栏里出来的,不管朕怎么对你好,就是难换你的真心。”他被气得口不择言,情绪一股脑宣泄出来。
“皇上……”如是挣扎着起身,去拉姑苏沐袖子,被正在气头上的男人一把挥翻,“贱人,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如是泪流满面,“我……”是被冤枉的,后面的话被他吞进喉咙里,他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悲惨至极的初夜。
“从进宫之后,我从未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您知道的,是您来晚了……我也不想……”如是泪眼朦胧直视着还在盛怒之下的男人,瘦弱脊背在风中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碎。
姑苏沐听到他的话愣神了一秒,眼中怒火逐渐消失,他紧紧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取而代之是散不去的痛苦,“让太医院给你配打胎药,只要你将孩子打了,朕……就既往不咎。”
“奴谨遵圣命。”如是俯跪在床榻上,朝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拜,随后虚脱的倒在床上,豆大的泪珠源源不断的滚落,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将打碎他以往所有奢求。
……
整整三日,太医院开了不下十种打胎药,可不管怎么加大药量,如是肚子里的胎儿都牢固且顽强地生长着,他也尝试过从凳子和桌子上往下摔,可也我有丁点用。
“娘娘,老奴家乡有个土方。”如是听到刘嬷嬷的话,衰败的眸子焕发出光彩,“什么土方?”
刘嬷嬷叹了口气,吞吞吐吐的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什么问题嬷嬷不妨直说。”
“九死一生,娘娘很有可能熬不过去。”
如是苦笑,“嬷嬷,你说若是弄不掉他,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刘嬷嬷偷偷出了宫一趟,回来将药熬好送到了如是面前,“娘娘趁热喝吧!”那药液乌黑发亮,光是闻着,都苦得刺鼻,如是没有丝毫犹豫,将药一饮而尽。
“啪”药刚入肚,如是就疼白了脸,端不住的碗摔碎在地,肚子就像有只大手在里面搅弄。
刘嬷嬷忧心看着如是捂着肚子在床上翻转打滚,指甲挖在坚硬的木板上,瞬间掀翻见了血,身下也涌出大量的血,打湿了整个床铺,如是疼得恨不得立刻去死,模糊之间他好似看见了姑苏沐温柔含着笑的脸颊,头一歪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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