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代价,他承受了,他就还是伟大的,他就还是无私的。而作为父亲,他就仍然有凌驾于他们之上,命令和要求他们的权利。这是脸面。
他朝宣钰开口:“越新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宣钰吃了口虾,还没抬眼,原皛就先皱眉说:“什么?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宣淙明说。
原皛把筷子一撂,说:“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外头死个人还没完没了了?”
“皛皛。”宣钰偏头喊他:“好好吃饭。”
宣淙明扶额,对于原皛,他似乎没法儿教训,或者说他就没有教训他的那份心,不要妨碍他或者不要给他添多余的麻烦,就是他对他所有的要求。原皛不是个好脾气的小孩,这也无所谓,就像小维表达不满一样,顶多是朝你叫两声扯扯你的裤脚,根本用不着他在乎。
“宣钰。”他再次向他的大儿子开口。
宣钰一只手端着碗盏,一只手拿着筷子。口就食,而食不就口,这一点近乎细节的餐桌礼仪宣钰也学了十成十去。不吃时,宣钰就放下碗,看向和他说话的人。
“明天就会去公司详谈。”宣钰说。
宣淙明说:“我要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爸爸。”宣钰露出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说:“我的意思是,明天去越新总部跟他们详谈签订收购协议,方律师和赵董事会和我一起去。”
宣淙明气极:“你跟赵致义串通好了是不是?”
“这是我们约好的时间啊。”宣钰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不像是在说同一件事:“本来说休两天,但章培的效率还挺高的,您应该认识他吧。”
今天原皛没掀桌,宣淙明现在想把桌掀了,他气不过拍了下桌子:“章培!章培!”
章培是谁呢?是越新集团核心产业的核心管理人。即使宣淙明出离愤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宣钰的能耐,真是谁都敢挖,谁都挖得来啊?
“你给他什么好处?”宣淙明问。
“越新收购后交给他。”宣钰答:“当然,最大控股还是我们家。本来,我对越新并不看好,它有点儿陈旧,我不是说存在时间长短,几个老产业都有些不景气,但他们高层犹犹豫豫的,像是很割舍不下的样子。章培是个果敢的人,我对他还是有些信心的。”
宣淙明掐了掐眉心,这才真的意识到宣钰是要把赶尽杀绝做实在了。如果这把刀没有波及到他自己,那他无疑也会赞赏这次的胜利。他看向宣钰那双平静又冰冷的眼睛,又再次意识到所谓父子之情好像压根没有存在于过他们之间。他说:“你知道我跟越汐已经订婚了,你还这么做?”
原皛突然瞪大眼睛,一下要张口说什么,宣钰安抚性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给原皛夹了只鲍鱼。
“父亲,工作归工作,一码归一码。”宣钰倒真应了奚艾莲的话,关心起宣淙明的感情生活,“金阿姨,她还愿意吗?我是很支持你们的。收购完成,她能拿到钱,也几乎没有负担了呀。”
他用非常温柔的语言将所有事情导致的结果引向积极的方向,他非常清楚,事情没有好坏之分,归根结底是立场的不同,不同人有不同看法,他将他要做的全做到,能做的做到最好看,你明面上,挑不出他任何错。如果说他之前不看好越新,其实也连带着不看好宣淙明与金越汐所谓的联姻,他将这称之为联姻,不考虑多余的感情因素,他单纯认为这不是笔划算的买卖。婚姻,在法律层面上涉及到的利益让感情几乎不值一提,他不相信两个五十多岁的人还要用结婚来证明爱情,在他眼里,这无异于黔驴技穷之下的阴谋。
事情谈到这一步,宣钰已经没什么再可说的了。他转头看向听愣的原皛,他今年刚满十六岁的弟弟还一派天真,感情充盈。他不会明白,即使金越汐和爸爸今天已经把证领了,也不会对他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金越汐不会搬来水影云居,他们的爸爸也会一如往常一个月回不了家几次。
“宣钰。”宣淙明再一次直呼全名,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
桌上的氛围已经凝成一条脆弱的线,仿佛谁的情绪再外泄一点,哪怕就一点点,场面就可能无法控制。
“爸爸。”宣钰的整体气质非常柔和,眼神总是轻轻地看着所有人,他说:“我当然不会毫无准备啊。”
宣淙明最后甩门离去。
宣钰重新端起碗,细嚼慢咽地继续吃饭。晚饭结束,宣钰起身去窗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看着如果没有雨,就喊原皛,再牵着小维去旁边公园散散步。他转头看向原皛,发现他还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地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他走到他弟弟的椅子后面,俯身将他完全笼罩住,他握住他弟弟紧掐着掌心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抚了两下。
“吓到了?”宣钰轻轻问。
他哥靠近他时,他就能闻到他哥身上很轻浅的又很特别的香味,他哥的被子、衣服、围巾等等这样常用的生活用品上都有这种味道。他觉得大概是体香,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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