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也不过是一脸嫌恶,好像在上什么站街的婊子,无一点儿温情。
伶舟星野抱紧自己,又缩了缩身体。
他现在等的无非就是一句话,一句邵鹊羽已经腻了他的话。
打炮总会有想尝鲜的那一天,等到邵鹊羽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的时候,他们也就该结束了。
隔壁房间,邵鹊羽靠在阳台上,嘴里含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头。
他凝视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明明已经是春天,夜晚的风却还是透骨般凉。
没有伶舟星野在怀里的夜晚注定失眠,可他又不敢走进那扇门,告诉他自己的爱。
只要一闭上眼,那段恶魔般的充满嘲弄的话语就萦绕在他耳边,他满怀深情的爱被毫不留情摔在地上践踏,所有表达爱意的行为都被嫌弃奚落。
他不敢,他太害怕了,可就算是那样,他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他爱伶舟星野,毋庸置疑,比起现在的貌合神离,他更害怕会失去这个人。
安淮楠和时凛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幸福,可是他却永远失去了那样做的机会。
记忆不受控制地回溯到一年前,即使后来经历了许多,那天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清晰到每一个字眼都被用最锋利的刀刻在了他鲜血淋漓的心脏上。
“星野,你和邵鹊羽刚在一起,不应该正是黏糊的时候吗?怎么不见他人啊?”
伶舟星野靠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猫薄荷口味的细烟,漫不经心开口,“千万别,我最讨厌黏黏糊糊了,一点儿个人空间都没有,很烦啊。”
安淮楠不解,“可恋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不要,”粉润的唇瓣吐出一口烟雾,伶舟星野的语气近乎残忍,又无比讽刺,字字捅进了躲在门后的邵鹊羽的心。
“你不记得我那个前任了吗?那只海豚,恋爱的时候黏的要死,我每次和他接吻看他的眼神都觉得好笑,太恶心了,我不要那样。”
说完还嫌弃地抖了抖身子,他懒懒倚靠在一旁,和安淮楠吐槽起那个前任。
一门之隔,邵鹊羽浑身的血液几乎要结冰,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亦或者,自嘲,庆幸,委屈,伤心……太多太复杂的感情,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不停地回想着,自己刚和伶舟星野在一起,是不是也太粘人了,是不是惹他烦了?他和自己接吻的时候也会觉得恶心吗?自己看他是什么眼神?会让他觉得搞笑吗?
可他看伶舟星野的眼神,仅仅只是喜欢啊……
他一下子失去了主意,却又听到伶舟星野说:“还是单身自由啊……”
“星野,星野,醒醒,太阳都晒屁股啦。”
安淮楠坐在床边,漂亮的黑色尾巴在伶舟星野脸上挠来挠去,不一会儿又被时凛抓过去圈在手里把玩。
他皱了皱粉色的鼻子,在时凛的狼爪上拍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添乱。
伶舟星野被晃的头晕,刺眼的阳光晒的他无法睁开眼,但他知道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邵鹊羽。
他撑着身子靠坐在床头,没有介意安淮楠光着脚坐在他床上的事。
“干嘛啊……”他打了个哈欠,“好困……”
安淮楠是他的大学舍友,因为同属猫科,性格比较投缘,关系一直不错,直到毕业后也经常出来一起玩。
后来他苦于租房的事,正巧安淮楠说自己对门一直空着没有人住,伶舟星野沿着门上的联系方式打听了一下,竟真的顺利租住下来,从此和安淮楠成为邻居。
因为房子朝向正好相反,猫科又生性喜爱阳光,两人便相约着上午到伶舟星野家晒,下午到安淮楠家晒,好友美食相伴,幸福的不得了。
安淮楠的猫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啦?怎么睡得这么沉,迷迷糊糊的。”
说到这个,伶舟星野难免有些尴尬。
单看外表,他和正常人是毫无二致的,这也是那条臭蛇很有心机的地方,从不在别人能看到的位置留痕迹。
但被衣服遮盖住的皮肤,尤其是胸前,腰侧,腿根那些地方,都青青紫紫惨不忍睹,身体也就难免要困乏酸软好几天。
伶舟星野揉了揉腰,忽地想起昨天邵鹊羽说他很矫情的事。
可是他真的很不舒服啊……
出于求证心理,他拉住安淮楠的尾巴,“楠楠,我矫情吗?”
身后的时凛挑眉看他一眼,又看向安淮楠,宝石蓝般深邃的狼眸染上些许笑意,揶揄着自家很爱耍小性子的爱人。
安淮楠回瞪他一眼,丝毫不心虚地开口,“怎么会!小猫才不矫情,小猫只是有自己的行为习惯。”
虽然他们都说不,但伶舟星野不受控地反省起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
讨厌酸酸的食物,拒绝邵鹊羽剥的橙子,好像有一点点矫情……
不喜欢被水弄湿,总是要邵鹊羽催促才去洗漱,两点点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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