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先放在这里,我觉得朝廷不养傻子,你们给我好好想想。“中国惟知社稷为重,今后但有此等不分真伪,尔等绝不可听信,以误国家。”社稷为重君为轻,只要对社稷不利就是假的,你们要是敢给我再听他废话试试看。“近者虏寇诈诱杨洪三次,洪皆不听”能不能跟人家杨洪好好学习一下,三次都说自己不在,不肯出城啊?“如尔等再听诈诱,罪不容诛。”再给我玩这一出,不利于我维护社稷,你们就下去给土木堡死难官兵赔罪吧。】朱棣:?怎么回事,这个写信风格,怎么这么眼熟?【……这种脾气,真难怪他和于谦君臣相和的,你们君臣就好骂人这口是吧。】朱瞻基:于卿(欲言又止)……确实也很擅长骂人……隔着时空的间隔,明初四代人(三缺一版本)达成了奇妙的一致:怎么说,就挺,人不可貌相吧。【都能说出这样颠覆百官印象的话来,某种意义上也是侧面反映了朱祁钰的权威在百官之中已经初步建立,时机也就差不多成熟了。——该劝进了。二十九日,文武百官具本伏文华门,以宗庙社稷大计为言,请郕王即位。】文华门。朱瞻基的脑海中瞬间定位到了这道门所该在的地方:它有甬路直通文华殿。——它象征的是太子,是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而文武百官的身影拜倒在屹立于文华门之前的郕王面前,年轻的藩王口称不敢,谦逊地表示自己无才无德,最后更是问出了“皇太子在,卿等敢乱法邪?”这样的诛心之言。但是这样的惊慌、无措,乃至于惶恐的表面之下,是他极平静的眼睛,转身斥责的时候,目光望向了他身后的文华殿。这是在问朝臣吗?——还是在问他自己呢?他看着那熠熠闪光的绿色琉璃瓦。【后世史书,为了凸显宪宗的正统性,往往都会论述说众臣是先去取得了皇太后的同意,再前去劝进郕王的。这样的说法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景泰得以登基,实际上是和孙太后达成了合作:他立朱见深为太子,作为交换,孙太后愿意让他登基。继而进一步被人拿来攻讦景泰,认为他易太子是不守承诺,最后人心尽失,罪有应得。——这不搞笑嘛】朱元璋听了就从鼻腔深处闷哼出一声耻笑,“这世上哪有老虎向猎物妥协的道理在。”这玄孙,既然都已经初步掌握了朝政,使得那太后与太子势力大减,又何必在此时做出让步与退让?
【实际上,在当事人彭时的笔记《彭文宪公笔记》中,他对这件事情的记录是这样的:“是日文武百官,具本伏文华门,请郕王即位,王再三辞让,尚书王直、于谦、陈循等咸以宗庙社稷大计为言,力请不退。会太后命亦下,乃许以九月初六日即位。”看出差别来了吗?太后的命令是“会亦下”,恰好、适逢传来的。这也就是说,朝臣完全是在没有真正得到孙太后首肯的情况下,干脆直接先举行劝进仪式,决定把景泰为帝的局面先确定下来,说他们先斩后奏都可以了。孙太后的同意,与其说是决定性的因素,倒不如说是权衡力量,考虑局势之后无奈地妥协——她到底还是要依靠景泰来保全自己,迎回堡宗的——充其量也就算是个锦上添花。】那封也许他在等待,又或许没抱有期望的懿旨最后还是到了手中。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完善。“皇太子在,卿等敢乱法邪?”文武百官齐拜,“皇太后有命,殿下岂可固违。”文臣的序列里,走出了一个表面清瘦,却仿佛凝聚着无穷的力量,无法被击倒也无法被摧毁信念的人。于谦向他稳稳拜了下去。【“愿殿下弘济艰难,以安宗社,以慰人心。”】【王始受命】!——“愿殿下弘济艰难,以安宗社,以慰人心。”于谦语气淡淡的话语,抬头眼神中却满是庄重。他向这位文臣们钟意的大明未来的皇帝陛下行了最郑重的礼节,脊梁却依旧是绷直的坚挺。朱祁钰看着他的眼睛,一双足够执拗,足够固执的眼睛。然后他点头,没有笑,神色仿佛祭天一般的肃穆。【九月初六,朱祁钰正式登基,遥尊堡宗为太上皇帝,改明年为景泰元年】朱瞻基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这一通对比下来,他都快没办法说服自己,先别为还没发生的事把朱祁镇贬为庶人了。朱瞻基:尊什么尊?尊什么尊?堡宗你怎么还不以死以谢天下人!【而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最先破防的其实还并不是堡宗。而是手握堡宗这一人质,打算借机扶持傀儡政权的也先。这板上钉钉的饭票啊,怎么还没来得及兑换就过期了?这不能够啊!没关系,你们大明不肯给,我自己去拿就好了。】朱元璋看着屏幕上眼底闪着野心的精光的瓦剌首领,原本被景泰的表现安抚了些许的情绪再一次糟糕起来。他不屑且杀气森森地睥睨了也先一样,但到底是冷静着的。——这都是他玄孙时候的故事了,哪里有他能帮忙宰了那说不准尚未出生的小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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