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朱慧珍开始有些慌了神儿,脸上露出古怪表情,举止慌乱的朝客厅座机猛扑过去,一把抓起话筒,手指颤抖着按上号码盘……滴、滴、滴,才将将按下三个数字朱慧珍就再也按不下去了,她疑惑的扭过头朝自己背后望过去,空洞的瞪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烦意乱。明明……默默的放下紧攥在手心的电话话筒,朱慧珍起身,也不穿鞋光着两只脚掌无声的落在地面,冰冷的温度瞬间从她的脚心蹿上,令她整个人骤然警醒。很快,朱慧珍开始轻手轻脚在房间内挪动脚步,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不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厨房、卫生间、儿童房,再然后是——整套房子最后一个房间,她和何能两个人的卧室。伴随着吱呀的一声轻响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黑洞洞的冷气扑面而来,刹那间冻得朱慧珍心底一片冰凉。咚咚咚咚咚朱慧珍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手指明明按在电灯开口上却不敢轻易按下,生怕自己真的看到……如果说……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内混乱从一团,明明不应该却又怀揣希望,同时内心深处还略微有些犹豫,生怕……应该不会的吧?或者说……要是万一……她不敢轻易做出决定。必须要亲眼看见才能够确定。终于,朱慧珍暗自咬牙心底一狠,手指尖触碰到熟悉的塑料质感,只要在略微向下稍稍用力,就可以……啪的一声细微。在光芒重新照亮卧室的同时一道突兀的男人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你回来了啊?”朱慧珍顿时吓得一惊,险些惊叫出声,声音像是被人一把掐住直接卡在喉咙,血流疯狂的涌上她的头顶咚咚咚咚咚咚发疯一般。朱慧珍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头疼欲裂。
何能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从被窝中爬出,一张粗糙的男人的脸睡眼惺忪的看向自己的妻子,才睡醒的声音显得几分的沙哑:“慧珍,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朱慧珍很快从怔愣中惊醒,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笑容,“没、没有。你、你吓了我一大跳。”何能用手搓搓脸颊,略带抱歉笑笑,说:“是吗,吓到你啦?”朱慧珍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边笑边朝床方向走近两步,言语中略带抱怨:“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起床。你看看屋子里让你弄的臭烘烘的,对了,你说待会晚饭咱们吃什么,我的意思是……”朱慧珍絮絮叨叨的说,何能老老实实的听,平静而又寻常,就像是每一对岁月静好的普通夫妇。平和中透露出柴米油盐的寻常。“在我看来尸体就是死者留给人世间最后的遗言, 从来都不会说话也根本无法说谎。”罗煦涵说这句话的面上带着无比笃定的表情。为了能尽快确定垃圾山分尸案犯罪嫌疑人身份,曲嫮临时召集刑侦支队成员召开案情分析简会,会议由曲嫮、罗煦涵两人主持。“也就是说……”在罗煦涵重申自己的观点发言之后曲嫮意有所指的拉长声音, 双眸中精光闪过:“罗教授的意思是说,之前做出的犯罪嫌疑人行为分析并不存在任何改动的空间。”罗煦涵板着一张脸微微颔首:“就是这个意思。”“那……”曲嫮皱眉, 意有所指的屈手指轻扣桌面。虽然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罗煦涵还是能够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她心中所想。“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现阶段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罗煦涵目光威严扫视过会议室内众人, 掷地有声,“但是这在我看来反而就是我们所掌握的最大的证据。”一席话惊呆会议室内所有人。阮莹莹趴在桌面上疯狂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做记录;许扬伸长脖子使劲探出脑袋朝罗煦涵看;郝大海一脸呆滞;史俊实在忍不住,喉头上下滚动终于发声:“罗神, 兄弟们都知道那个雷则鸣作案嫌疑不小, 可关键是咱们没有证据。会不会其实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并不是雷则鸣, 或者说雷则鸣说的就是真的。毕竟看见付雪尸体时候他不像是作假。”史俊的一番话可谓问出所有人的心声。事实上罗煦涵心知肚明不止一个人有和史俊同样的想法, 而之所以召开这次临时会议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打消众人的这种想法。毕竟刑侦破案事关人命,跑偏了或者绕弯路都是对受害者的不负责任。“针对史俊提出的疑点,我倒是有这么几点想法:”罗煦涵双眸漆黑, 深邃的仿佛可以将天地万物全然囊括, “第一, 继续排查雷则鸣和付雪夫妇的背景资料,我个人认为或许我们在这方面还有所疏漏。第二,除了雷则鸣夫妻之间的背景之外,雷则鸣个人的背景也尤其重要,尤其是他的原生家庭以及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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