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没有吃蛋糕,而是吃了黄油可颂配牛奶,还有一个苹果。吃完之后,又到帐篷里窸窸窣窣换了一套合适登山的衣服,就和梁津出发了。按照梁津的计划,他们需要向山的更高处爬个五百米。这是一座坡度较缓的山坡,因为海城有充沛的雨水,草本植物疯狂生长,直没过膝。梁津背着登山包在前面开路,用登山杖将草本植物打下去,好让植物不会刮到她的双脚,她只要跟在后面就行。幸而这山好像是之前有人来过的,有许多残缺的石级,他们摸索着石级向上攀登了不少。其实爬到半山坡的时候她就有些累了,恨不得原地坐下来。梁津似乎兴致很高,他一直不紧不慢地击打着那些过分茂密的杂草,在他们不知去路的时候,不厌其烦地重新找路。她不想打扰他的兴致,跟在他身后,一路慢慢地迈过石级,——难得他兴致这么高啊。她才不要扫他的兴呢。就这么爬了一个上午。走走停停的,最后竟然爬上了山顶。坐在山顶上,真的有“一览众山小”之感。女孩因为运动而小脸泛起红晕,微微喘着气,濡湿的头发贴在额前。“累不累?”梁津从登山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看着她粉嫩的、红彤彤的小脸。“累,但是也开心。”女孩说着,咕嘟嘟地喝水,喝到两腮都鼓起来。男人笑了笑,其实要不是带着她,他还能爬得更高的。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顾忌她多一些,不能累着她了。他还带了吃的上来。女孩兴致勃勃地扒拉着背包,扒出一堆水果和蛋糕。“都带给你的,不喜欢?”他看她拿起蛋糕,皱起两条好看的眉毛,笑了笑。女孩瞪了他一眼。这一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什么嘛,他明明知道她现在听到“蛋糕”就想起某些事情的。他就是坏。两人在山上休息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连她也不知道这两个小时是怎么过去的,为什么过得那么快。她只知道,她依偎在他怀里,和他叽叽咕咕说了很多废话,他听得很有趣,然后也说了很多废话给她听,说他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去爬山,在山上遇见蛇,还用登山杖打了蛇的七寸。她则兴致勃勃地追问,什么什么,那你有没有把蛇打死啊?就这么说着,最后把蛋糕和水果都吃光了。两个人在一起,其实就是互相说废话,互相很有分享欲。最后即将下山了,她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腿有些发软,站不住。“这就不行了?”梁津笑她。其实,她真的很有毅力了,平时那么懒那么不爱动的小猪,也陪他登了这么久的山。难为她了——
“谁说我不行的。”她偏偏要逞强。他不由分说,直接将她背到了背上。最后又是被他背下山的。他背着她,提着登山包,仍走得如履平地。女孩趴在他背上,很有些过意不去,想下来自己有。“不用,我背你就好。”他的声音温和沉静。他想就这么背她一辈子。也许是真的累坏了,最后她竟然趴在梁津背上睡着了,像一只小花猫。梁津轻轻地叫她几声,没见她应,知道她已经睡着了,轻轻地将她放下,放在柔软的被褥上。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直到她醒过来。因为睡得太沉,又毕竟是自己不熟悉的环境,她有一瞬间的恐慌,眼睫像蝶翼一样轻颤,直到被他抓住手腕,看到他熟悉的英俊的脸,才从恐慌中稍稍恢复过来。“不知为什么,最近好容易感到累哦。”女孩低低地嘟哝了一句。晚餐是梁津端进帐篷里给她吃的,吃完后他们还看了电影,女孩坚持要看恐怖片。这么好的氛围,荒山野岭的,不看恐怖片真是可惜了。看了她又要害怕,紧紧躲进他怀里。 生女儿这天晚上, 梁津回家有些晚。回到家时,别墅里黑漆漆的,只有声控的走廊灯亮了起来。他大步迈上楼梯, 先去二楼看一眼哩哩。二楼的婴儿房里静悄悄的,看来哩哩已经睡熟了。梁津在门口站了一会要离开, 忽然黑暗里传来哩哩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