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润偏移开视线,望着不知名的方向,“因为之前有很多次,我看到过他只是稍微好了些,榕榕就又……而我那时连醋都吃不得。”或许是他故意的用词与腔调,勾的陆修容心更软,手指移向他的耳垂。忽的想起李畅曾经说过的话,陆修容意动。“周淳润,你到底是何时初见我的?”眉目似是迟疑了一下,她的手指下,周淳润的耳尖慢吞吞红了一些。下一刻,他就俯身低头,含住陆修容的手指。在她细白的指节上留下一道印子。满意的眯眼笑,周淳润道:“没关系,解气了。”懵懵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陆修容好笑的嗔他一眼,不客气的用他的袖子去擦手纸上的唾液。起了坏心思,“如若我真的又偏向他了,你怎么办?”原本笑着的眼睛倏然眯起,周淳润掐住了她的腰,狠狠用力落下一吻。苏时鹤的亲自安排下,晚膳上的很快。不自然的坐在桌边,陆修容没心思去看一道道上来的菜,完全没发现好几道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等上菜的丫鬟们都退下了,苏时鹤体贴的为她舀汤。“尝尝。”“多谢。”“嘴角怎么破了?”苏时鹤才发现她的异样,奇怪的问。红晕从脸上一闪而过,陆修容欲盖弥彰的喝汤,“刚不小心咬的。”苏时鹤皱眉。“手指又怎么了?”顶顶舌尖,陆修容换上另一只手。“没事。”见他神色仍有不解,陆修容夹起一块糍粑放在他碟子中。少有的示好。当即将怀疑抛在脑后,苏时鹤拾起筷子,三两下吃完。“甜的。”陆修容没有再说话,无声的与他吃完饭。如他所说,吃完后苏时鹤便没有纠缠,只又喝了盏茶就离开了。趁着夜色,陆修容靠在窗边吹风,头发也都散了下来。慵慵懒懒的眯着眼,不多时有了困意,她正想唤一旁看书的周淳润将她抱回榻上去,就远远望见一个神色紧张的妇人匆匆而来。“王妃!”妇人还保留着之前的称呼,面色惶然。陆修容认出这是后厨的管事,坐起身,“怎么了?”“求王妃救命!”妇人一下跪在她面前,涕泗横流,“不知王爷今日,有没有吃那一道糍粑?”陆修容凝眉,“如何?”妇人抹泪,“奴婢一直记得王妃交代的,王爷吃不了花生。可今日新来的丫鬟还不清楚,榛子粉又短缺,她就擅自加上了掺了花生的粉。奴婢不敢告知管家,只求王妃救命!”
陆修容神色一怔,她记得清楚,那是她亲自夹给苏时鹤的。可那时的苏时鹤,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不适。“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先下去。”遣走了妇人,陆修容边挽发边往外走,“事关人命,我去看看,很快回来。”而她没有注意到,周淳润手中的书从妇人出现后就再没翻过页。问过下人苏时鹤此刻所在,陆修容很快到了书房前,她叩了叩门。“进来。”声音平缓,听上去没有任何问题。陆修容神色一紧,她一掌推开了门。正在写着什么,苏时鹤抬头见是她,一边搁笔盖住纸张,含笑起身。“怎么突然过来了?”面容紧绷,陆修容一步步靠近他,借着烛火仔细看他的脸。皮肤白净,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陆修容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慢慢凝滞,心跳都差了拍,她强忍着思绪开口。“苏时鹤,我们初见,是什么时候?”眼睛极快的闪烁一下,苏时鹤坚定颔首,“你十三岁,我随父亲参宴,我觉得无聊独自去玩,翻墙救下了要寻短见的你。”他越说越肯定,最后笑着要去牵她,“怎么突然又想起了这些?”抬手捉散乱的头发,陆修容恰好避开他的动作,她僵硬扯动着嘴角。“就是突然觉得,好像记不太清了,所以问问。”夜色之中,陆修容睁着眼睛平躺。脑海中一次次的循环着苏时鹤方才完好无损的面庞,与她刻骨的初识画面交织。身侧是周淳润,他还带着易容的面具,呼吸平稳。陆修容慢慢侧过脸,眼神如有实质,穿过假象端详着他的原本的面容。如星辰一样灿烂的眼眸,此刻紧闭着。时间点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微弱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陆修容眼眶微红无声无息的起来。只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去走向后厨。周淳润听到关门的声音,迷蒙睡眼起身的时候房中已没有人。低眸想了想,他无声叹口气,换上一件普通的下人衣服。便坐在窗边等。没过多久,陆修容就踩着清晨的阳光回来了。周淳润隔着窗户去望,看到她摇摇晃晃的发簪,情不自禁笑了笑。开门迎她进来,“去哪了?”“你醒啦!”陆修容提着一个不小的食盒,冲他微笑着,将食盒放在桌上。“我只是突然想到,有几日没和你一起好好吃饭了,方才就去随便弄了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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