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付,你答应我个条件怎么样?”明明告诉了他名字,他还是叫他“哎”,黎怀玉并不生气。
听闻他想买他全部的花,他眼睛一亮,“什么条件?”
他笑的爽朗,“你陪我睡一觉,我操操你,行不行?”
黎怀玉从耳根登时红到脸颊,如夕暮红霞。
他又羞又恼,怒骂,“你……下流!”
他是个男人,男人怎么可以被别的男人做那种事呢?这超乎他的思想了。
方驰没有生气,见他情绪激动,挠挠脑袋,“你没做过这种事吗?我还以为你做过了。”
黎怀玉生得一副好皮相,眼仁漆黑明亮,容貌姣好,不说话垂眸时,眉眼一股清俊味道,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望到的存在。又因为打小身体差,身体不像正常孩子那样到了年纪个子疯长,是以身形瘦小,身高中等还没抽条,但年纪没到顶,还有长的趋势。
他说的坦然,不像是羞辱,这反而更伤人。
黎怀玉一把推开他,走的远远的,看不见他才好。
被方驰这么一说,黎怀玉心里愤怒后是低落,越发觉得自己没用,只有皮相勉强可看。
方驰见他不开心,不再追上去,抿抿唇离开。
篮中的花已经有耷拉头的趋势,黎怀玉心里越发难过。今晚又卖不掉了,他蹲下身,差点淌眼泪。
不行的。这样不行的。
虽然家里不指望他来挣钱,但他也不能拖后腿。
黎怀玉眨眨眼睛,隐去泪光,站起身来,继续叫卖,“卖花……”总要努力的,努力才有饭吃。不能再让姐姐妈妈担心了。
他再次靠近百乐门门口,方驰已经不在了,黎怀玉舒一口气。
夜色越深,来的人越是达官显贵,最容易卖出去的时候就是贵族们刚下车还没进门,或者刚从百乐门出来准备离开的时候。
但这种事他知道,其他人也知道。
大家都涌上去推销自己的东西,黎怀玉又不会挤又不会说,被挤在外围,连少爷小姐的脸都看不见。
花在夜灯照耀下,看起来更焉了。
今晚肯定卖不出去了。
又要拿回家一篮子几近枯萎的花。
他争不过别人,也不敢去争,只呆呆地等他们散了才敢上去推销,但是那个时候客人准备进门,不会为他半枯萎的花停留了。
百乐门里的音乐悠扬,传出门外。音乐无国界,人人都可欣赏。
门前又驶来一辆洋车。
这辆车似乎与常见的洋车不同,看起来更高大气派。叫卖的小贩都瞪起了眼,车上人一下车,呼啦围上去推销自己的东西。
黎怀玉这次倒是看清了下车人的模样。
那人一身黑西装,披着件风衣,戴绅士帽,眉目深邃俊美,一双眼睛如深潭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举止君子有礼。他很有耐心地听这群孩子说话,然后让身边的随侍付钱。
如此大方的客人,让所有的叫卖小贩都热血沸腾了。
“爷,看看我的,我这是西洋进口蜜酒,入口柔,不贵……”
“爷,看看我,东洋新来的一批烟,味道浓厚不辣喉……”
那人一一应着,叫侍从挑拣着付钱。
他从人群中抬步而出。
黎怀玉也心动了。这人这么好说话,会不会买他的花?他犹豫迈了几步小碎步,不留神被后面的蜂拥而来的小贩撞到,篮子打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散落,紧接着,是他这个人。
黎怀玉扑倒在西装先生的脚前,挡住了他进百乐门的去路。
全场静默。
百乐门门口铺的是红地毯,是而栽到上面也不会太痛。
黎怀玉吃痛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漆黑瓦亮的黑皮鞋,再向上是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脚。
黎怀玉一慌,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挡了大佬的路。赶紧爬起来,慌慌张张道歉,“抱歉……”他扶着地面准备站起身,没扶稳一滑,按在了花上,碾出花汁,黏黏腻腻粘在手掌上。
“没关系。”西装先生弯身,指节分明的手握住他的手扶住他,黎怀玉抬眸,和他的眼眸对上。一汪清水对一口深潭。
黎怀玉蓦地红了脸。
“抱歉……”他又道歉,手上的花汁把他的手也弄脏了。他想给他擦一下,身上也没有干净帕子,手尴尬的要伸不伸。
“没关系的。”西装先生温声安慰,从怀中掏出一方黑金色小帕,帕子一角用金丝绣着青竹。他没有给自己擦手,托起黎怀玉的手心,轻轻擦拭他手上的花汁。
黎怀玉受宠若惊,慌忙抽出手,“没关系的,先生先擦……”
西装先生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进去洗手。”他把帕子放进黎怀玉手心,俯身捡花,门童见状赶紧帮忙。黎怀玉也攥着帕子蹲下去收拾,脸烫的厉害。
花一支一支重新拢在篮子里,西装先生说,“这一篮子花多少钱,我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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