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时善满心惦记着自己的头面,一见里头的法帖就失了兴趣,连翻动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差点错过她曾经渴望拥有的草里金。此刻手里握着两个小葫芦,连搁在凉榻上的那两份法帖都变得顺眼起来,她不是不稀罕这两份法帖,只是在失望之余又觉得被戏耍了,有几分迁怒而已。
萧时善回想起她方才的言行,怎么瞧都有爱慕虚荣的嫌疑,不是她太好哄,而是他送的东西太合她心意,拿人的手短,便不好意思再生气。思索了一番,萧时善下了榻,抬步往屋内走去。秉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萧时善十分讲究地停在落地花罩前,隔着水晶珠帘,放柔了声音道:“夫君,我看到匣子里的东西了。”里头没有动静,萧时善往里瞄了瞄,见他正背对着她系腰带,她拨开珠帘走进去,主动去帮他系。李澈停下手,没有拒绝她的服侍。萧时善是头一次给男子系腰带,平时也没注意过他是怎么系的,这会儿既然接过了手,不必要求尽善尽美,只要系上就好。盯着她打成死结的腰带,李澈的眉头也打起了结,他就不该让她插手。他拉开她的手,淡声道:“你玩去吧,我自己来。”萧时善瞬间涨红了脸,她不是在玩,是真的想帮忙,再说这不是系得挺牢靠么。就是系得太牢靠了,拧成一个死疙瘩,解都解不开,萧时善赶紧从针线笸箩里翻出一把小剪刀。“要不用这个剪开?”“不用。”萧时善收回手,拿着剪刀站在床边,被这两个字钉在了原地,前一刻她还为那两枚草里金欢喜,这一刻又被他拒之千里。她进来是想告诉他,她很喜欢他送的东西,他花了银子,送了东西,她应该领情,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说了,没用手里的剪刀捅他一下就是好的。李澈换好衣服就离开了,萧时善抿了抿唇,拿出她的小葫芦看了一会儿,依然喜欢得很,怎么说也是自己得了实惠,这样想着又高兴了几分。睡了会儿午觉,醒来就听到疏雨说史姑娘被砸破头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萧时善立马清醒了,从床上坐起身来,向疏雨催问事情经过。疏雨挂起帐子,向萧时善道:“姑娘不是说床头的草蜻蜓该换新的了么,所以奴婢就往园子里去了一趟,想找点合适的草叶编好新的换上。大中午的,没什么人,奴婢挑好了草叶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小孩的笑声,就走过去瞧了瞧,姑娘你猜怎么着?”萧时善歪了歪头,猜道:“看到苓姐儿了?”疏雨摇头晃脑道:“姑娘猜对了一半。”微云笑着推了疏雨一把,“从哪学来了说书先生这一套,别卖关子了,快说来听听。”疏雨嘻嘻一笑,也不故弄玄虚了,“奴婢说姑娘猜对了一半,是因为不光有苓姐儿还有大姑娘的两个孩子。”萧时善惊讶道:“他们怎么玩到一块去了?”几个孩子玩到一块没什么奇怪的,但那对龙凤胎从来不跟苓姐儿玩。疏雨摇了摇头,小孩子哪有定性。萧时善道:“接着说。”这跟史倩又有什么关系?疏雨接着道:“益哥儿和萍姐儿在空地上玩空竹,每次甩掉了就让苓姐儿去捡,玩着玩着,益哥儿手里的空竹突然脱了手,直直地朝苓姐儿甩了过去。边上看着的几个丫头都没反应过来,没一个上前去把苓姐儿拉开的,眼看着就要砸到苓姐儿身上,恰巧路过的史姑娘跑了上去,帮苓姐儿挨了一下,脑袋都被砸破了。”微云说道:“这位史姑娘倒是个心善之人,要不是她帮着挨了下来,砸到苓姐儿身上,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疏雨是亲眼目睹,更清楚当时的凶险,苓姐儿压根不知道躲闪,空竹砸过来的时候,还在那儿好奇地看着呢,那么个小身子骨,若是砸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得了了。萧时善琢磨着史倩都被砸破头了,又涉及到二房和三房,这事自然小不了,想来也瞒不过老太太。荣安堂那边很快就知道了此事,大姑娘云梓直接拎着两个孩子去给大嫂宋静娴赔不是,事情的经过,她已经从丫鬟口中得知了,是益哥儿和萍姐儿想作弄苓姐儿,才拉着苓姐儿一块玩,结果差点砸到苓姐儿不说,还伤了史家表妹。云梓气得不行,没想到一会儿的工夫就惹出了这些事端!因着益哥儿和萍姐儿是龙凤胎,从小就备受宠爱,她时常觉得府里的人对两个孩子太过溺爱,每每想要狠心教导,不是这个拦着,就是那个护着,如今倒好,小小年轻养出这种张扬性子了。宋静娴看了眼那两个哭肿了眼睛的孩子,说道:“益哥儿和萍姐儿也是无心之过,好在苓姐儿也没有伤着,就不要再说他们了。”云梓以为这只是场面话,可她看了看宋静娴的神色,居然当真是想就这么算了。云梓心里自然是松了口气,能尽快把事情解决当然好,但宋静娴这态度,反倒让她有些怜惜苓姐儿了。宋静娴心里也不高兴,大姑娘这两个孩子实在是没规矩,在卫国公府也如此顽劣,是该好好教训一顿,但为了大家面上过得去,她只能如此揭过。下午,云梓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东平伯府,罪魁祸首虽然被带走了,但府里的气氛却没有好起来。晚上去问安的时候,老太太问道:“倩丫头怎么样了?可请大夫看了?”郑夫人回道:“已经请大夫看过了,额头被砸破了一道小口子,人没什么大碍,养上半个月就好了。”砸伤人的是她的外孙,被砸伤的又是她外甥女,都是自己房里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但里头又牵扯到二房,郑夫人也很头疼,好端端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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