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敛着眉眼,声音里有?种极力压抑的平稳,仔细去听时,似乎还有?丝暗哑。萧时善疑惑地看了看他,这是要促膝长谈的意思?如此想着,也没在这点小事上计较。房里的双耳铜壶常备着水,她把铜壶捧过来,打开壶盖,往茶壶里倒了些水,水流声在安静的室内响起?。屋内的气氛莫名,萧时善倒着水,心中若有?所觉,不禁歪头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额头微微汗湿,身?体也有?种奇异的紧绷,她心下奇怪,这般瞧着,竟一时忘了移开眼。铜壶里的水汩汩往外流,沿着茶几流淌下来,李澈抬了下眼,伸手按住她手里的铜壶,侧头看了看她,“发什么?愣?”萧时善低头一瞧,壶里的茶水溢了满桌,幸亏铜壶里的水是温的,若是滚烫的热水,保准要烫到手,她赶紧抽出手帕,弯着腰肢去擦水。擦了几下桌子?,她的动作微顿,忍不住再?次看过去,跟他的视线触碰到一起?,他看过来的眼神很是寻常,仿佛是波澜不兴的平静海面,深不见底,叫人无端的心慌意乱。静默了一息,萧时善头皮发麻,抿了抿唇,忽然?把铜壶往他身?上一推,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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