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儿子也?是让他做个清正廉洁的好官,连邻居送来一块肉都要?付钱,怎么会接受这满桌的好饭好菜。“一桌饭菜放着不吃岂不是更糟蹋粮食?老夫人不如先用完饭再说。”萧时善尽量好声好气?地说道,瞥见在桌边眼巴巴瞧着的小男孩,便?伸手给他扯了根鸭腿。看?着近在眼前的鸭腿,小男孩正要?伸手去拿,却马老夫人叫了一声,他扭头看?了看?,把手收了回去。马老夫人带着小男孩回了屋。萧时善看?着这桌子没?人吃的饭菜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可见这人活在世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同情?心,你一番好意,旁人还不稀罕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憋了一股气?,走?出院子,暗自咬牙,过了片刻,怒气?稍稍消减,让人把那?些饭食送到县衙,给那?些伤患和差役加菜,她就不信,还没?人吃了。萧时善突然感到十分无趣,不知?道她为何?会跟他来这种山沟沟里,还白白地受人家的气?。李澈找到她时,萧时善正在揪叶子,地上?全是光秃秃的柳条,和散落的柳叶。他走?过去,“你在这儿站多久了?”萧时善揪着叶子没?说话,揪完一根柳条,又去拽另一根。李澈替她压了压柳枝,好让她更容易折,“八宝鸭挺好吃的。”这话说得真稀奇,她瞥过眼来,“能有?窝头好吃吗?”李澈侧头看?向她,“自然是比窝头好吃。”萧时善丢掉柳条,往他身上?靠了过去,她就说嘛,八宝鸭铁定要?比窝头好吃。李澈放开柳枝,抬手抱住了她,心下微叹,她拿出五两?银子置办席面已是相当收敛,但这五两?银子却是一个七品知?县近两?个月的俸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不对?”萧时善垂着眼睛, 手指勾勒着他衣袍上的暗纹。“没什么对或错,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你出于?一番好意, 拿出银子置办了席面,当然谈不上错,但别人接不接受也是另当别论的事。”李澈没说的是,即便她是出于一番好意,但也?绝对算不上用心。萧时善仰头看向他,“你用不着哄我, 大家都是看结果, 谁会在意是好心还是假意,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存的好心还是坏心。”“是不是出于好心不难分辨,只是你这份好心太过?轻慢,在京城一桌普通的席面要多少银子,你当初的月钱几何, 平民百姓家里一年的收入又有多少,这些?你不会不知道。”什么都知道,但依旧不在意, 便是怜悯同情也?显得?敷衍傲慢,她自个?儿费力不讨好, 因此心生委屈, 却全然不理会对方需不需要这份怜悯,李澈也?时常觉得?她这性子可恨,“没人是傻子, 你这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马老夫人怎么可能接受?”有些?事情即使事实就是如此,但说出来总归不好听, 萧时善也?不是那喜欢听逆耳忠言的人,她可以自己反省,但就是容不得?别人说,尤其是李澈。她扭着身子道:“我哪里敢摆架子,都已?经那般好声好气了,还?要让我怎么样?说来说去还?是我的不是。”他就是来骂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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