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听到前面传来的消息,先是一惊,而后急忙进去禀报。李澈锋利清冷的视线压下来,心里?一沉,嚯地站起身,疾步往外走去,“让柏岩带上一队水性好?的护卫,去府外等候,把?张亨叫来带路。”“主子?你的伤……”六安的话说了半截,就?见人已经没影了,他也不敢耽误,忙不迭地追了出去。大夫说要好?生休养,偏又赶上这事儿,要是伤口?裂开该如何是好?,六安心道?一碰上三少奶奶的事,他们公子?就?没点好?,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一队人在水下找寻了两天,仍是一无?所获。“大人快救救姑娘啊,这水这么?深,我们姑娘怎么?办啊?”小燕哭得泣不成声。李澈攥着马鞭,手背犯起青筋,望着宽阔水面,忽地扯过?缰绳,翻身上马,沿着河道?疾驰而去。六安剜了小燕一眼,这丫头也太没眼力见儿,连话都不会说,非要逼死主子?才甘心么?,这两日主子?没日没夜的,眼睛都没阖上过?,她是眼瞎么??!他几次想劝主子?去休息一下,但看到主子?脸上的神情,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每当?从水里?打捞起尸身,他都不敢去看主子?的脸色,好?在里?面没有三少奶奶。六安目光一扫,看到地上有几滴血迹,真是要了命了,他赶忙骑马追赶上去,老?天爷保佑,千万要让三少奶奶平安无?事。身?下轻轻晃动, 萧时善睁开眼睛,看到?了头顶的船篷,耳边还有船桨划动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串脚步声, 一个年轻的圆脸妇人惊喜地看过来?,“夫人你?醒了?”萧时善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到?说不?出话,那妇人立马倒了杯水送到?她的嘴边。饮下水后,萧时善看向眼前的女子,“你?是?”“我是春妮啊, 夫人不?记得?我了吗?你?和公?子在我们家住过的。”春妮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么一说, 萧时善就记起来?了,她颇感意外,看着春妮问道:“你?怎么会来?这边?”她记得?春妮家是在沧阴那边。春妮端来?一碗米汤给萧时善,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却原来?春妮已经嫁人,这次和丈夫来?远宁府是为了把公?公?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 那日义军烧抢商船,他们乘坐的小船远远地缀在后头,没有遭到?义军抢劫, 却意外救起了落水的萧时善。“此地是何处?”萧时善问道。春妮回?道:“离着藤水很近了,那日碰上一伙义军, 后面的船只都调了头, 没人敢往前走。”藤水离着远宁府又远了,萧时善有点着急,身?子一动, 右脚便是一阵疼痛。“夫人你?的脚伤着了, 得?多养几日才?能动。”春妮拿出手帕给她擦汗,“夫人别急, 你?要去哪儿,我们把你?送过去就是了。”“我要去远宁府。”萧时善垂下眼眸,前面通不?了船,不?知?道小燕和张亨他们如何了。春妮说道:“我们刚好顺路,从藤水这边绕过去就到?了,只是要多赶几日路。”萧时善想了一下,取下腕间的玉镯放到?春妮手里,“这个你?拿着,把我送到?知?府衙门,我会另有重?谢。”“使不?得?,使不?得?。”春妮一个劲儿推拒,“夫人之前给我的金钗已经帮了大?忙了,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当初在春妮家借住,李澈已经给了银钱,但这些银两到?不?了春妮手里,反而是萧时善随手给出去的金钗,结结实?实?地帮了大?忙,光是上面镶嵌的那颗东珠就值不?少银子。“前些年不?好过,多亏有了那笔银子,才?把日子过了起来?,等我们手头宽裕了,我再把那金钗赎回?来?。”春妮谈起来?满脸笑意。萧时善当初是嫌那金钗晦气,才?随手舍了出去,哪里想到?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竟好似帮了别人天大?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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