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后他的手无意思的下拉朋友圈,刷出了一条新的,是贺书惟刚刚发的。照片视角看比许析言发的那几张更近,对方的侧脸被路灯昏黄的灯光淡化了疏离感,纤长的睫毛下垂,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这张照片搭了一句话:前进这个词对于懦弱的人来说太难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后退?想放弃?他将那张照片放大,看着上面的人出神。咦,这是林斐吗?行哥,你怎么还保存着他的照片。小梨转头就看到卫行简手机上的人。他正心烦,听到林斐这个名字更加烦,你眼瞎了?别的你可以质疑,但你不能质疑我的眼光。小梨不服输地从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将手机递到卫行简眼前,你看,这张和你手机里的那张是不是很像?他抬眼看向小梨的手机,却被那张照片给定住了,一把抢过手机把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怎么可能?两张照片拍照的角度和灯光都一模一样,照片上的人居然也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个下颌上有痣,而另一个是喉结上有痣。这照片哪来的?他转身问小梨。这是半年前林斐代言的玛格丽珠宝的官宣图,你没看到他脖子上的项链吗?他现在哪有心情去看什么项链,满脑子都是林斐的侧颜怎么会与贺书惟一样?他喜欢了林斐十二年,和贺书惟从小一起长大,居然从来没发现他们有这个共同点。小梨没注意到卫行简的情绪,看了看卫行简手机里的那张照片问:行哥,这是你给他拍的吗?拍得还挺好看的,都赶上官宣图了。不是。这个视角肯定是很亲密的人拍的,不是你还能是谁?亲密的人?可这是许析言拍的,他再次拿起手机看着贺书惟那张照片。这个角度的贺书惟他从小看到大,小时候他定不下心写作业,卫一承就把他扔到贺家,让他和贺书惟一起写,他每次坐不住,侧头看到的都是贺书惟沉静温和的侧颜,那样的贺书惟能抚平他浮躁的心情,让他能静下心来。可贺书惟与林斐的侧颜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相似度?而且他还从未发现,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第一次见到林斐的情景。那年他去大伯家过寒假,大伯母的好友来卫家玩,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问他想不想演电视,当时他正处于好奇心旺盛的青春期,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那是一部古装剧,第二天他到片场,隔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窗边发呆的少年,少年穿着白色的里衣,单手撑着下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脚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对方被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回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这让他如梦初醒,手足无措的他抬起手朝对方打了个招呼,对方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那轻轻的一瞥,让他怔了很久,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有什么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在那个瞬间喷发了,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少年一见钟情了。现在回想起那一刻,他无法说清自己是因为看到林斐的侧颜心动的,还是被那个笑容,或是被对方的气质吸引的。从知道贺书惟喜欢他开始,他的心就一直蠢蠢欲动,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可都不清楚那颗心为什么躁动。突然一个极度荒唐的答案掠过他的心间,他是不是在无意间把林斐当做了贺书惟的替身?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卫行简猛地坐直身子,动作大得吓了旁边的小梨一跳,行哥,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没事。这怎么可能没事,但现在卫行简除了没事,好像也说不出别的了。 醋意与贺晨谈过后,贺书惟的心更乱了,他甚至在想等贺晨恢复后,要不要直接开诚布公的再谈一次。当他打好开水,回病房时看到贺晨的病房外站了个陌生女人,他走上前问:你是?那女人看到贺书惟伸手自我介绍:我叫俞清,是卫行简的经纪人。俞姐,你好,我是贺书惟。我知道。俞清笑着说:卫行简老是提起你。是吗?这是贺书惟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卫行简老是提起他,刚刚的满腔愁绪瞬间消散,心里甚至有些小开心。嗯。贺书惟眼里一闪而过的开心没逃过俞清的双眼。来了怎么不进去?贺书惟说着就要伸手去开门。不用了,小冬不愿意我来见叔叔。俞清伸手拦住贺书惟,我今天就是来了解下叔叔的病情,等叔叔好些了再来看他。贺书惟不知道他们姐弟俩是什么情况,也不太好说什么,我爸情况还好,明天应该能做手术。那就好。俞清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贺书惟,我今天来的事别让小冬知道,以后有事可以打我电话,对京城我比卫行简熟。好,谢谢俞姐。贺书惟看着名片上金牌经纪人几个字,说:既然来了就进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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