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里搞批发,电视上批评的做小生意污染校园环境她都沾不上边。她是在自己家里卖菜给同学吃的呀。可是班主任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敢再吭声了。她回教室的时候,卢艳艳已经坐在位子上,看到她就压低声音问:“到底哪个王八蛋出卖你了?”他们之前饭都吃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老师会找上门?江海潮摇头:“不知道,刚才老师没说。”
一直到傍晚放学时,虞凯才找到了答案:“真是的,根本跟我们没关系,都没到我们家吃过饭。”原来在食堂打菜是要买饭票的。有人打一次才买一次票,有人嫌麻烦,就一次买了一个月的票。那个男生就是他妈早早给他买好了票,但他吃到今天实在受不了,听说虞凯他们有另外的地方吃饭,也是5毛钱,却有两菜一汤,比食堂便宜又好吃;他就心动了。可是他没钱了,他的钱已经换成了饭票。于是他就去找食堂,想把饭票退了再换成钱。学校食堂的人不肯,一直追问他为什么要退饭票。他便一五一十,把江海潮他们卖了个底朝天。所以老师才怒气冲冲地上门了。江海潮一声哀嚎,第一反应是想骂人。她得罪谁了,要被这么害?卢艳艳倒说了句公道话:“就是没他,估计在食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少,学校也会找的。”她妈说了,食堂是最赚钱的地方,尤其是学校食堂。他们学校还是吃食堂的人少,要是换成中学,谁承包谁富的冒油。江海潮头疼:“那我怎么办?我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我家公爷爷家婆奶奶交代呢。”卢艳艳却坦然的很:“这有什么,你也没干什么坏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做买卖嘛,运气不好,碰上人家不让做,那就不做好了。学校也不至于喊打喊杀吧。”江海潮忐忑不安:“但愿吧。”好在第二天家公爷爷到学校之后,教导主任大概看他年纪大了,不好意思说重话,只要求他以后好好管教小孩。“不能这个样子,学生的任务是学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精力都分散了,还怎么好好学习?我们一直觉得江海潮是个好学生,也想把荣誉给她,给她更多的机会去发展。她要是自己不争气,那学校也没办法了。本来我们还想着,以后县中初中招人,我们优先推荐她的。现在照这样子下去,真的很难讲啊。”家公爷爷赶紧保证:“不会的,我们家妹头听话的很,我回家讲她,她以后肯定不会再犯。”教导主任心道:糊弄鬼呢。老师当久了,心里就有数,越是天生成绩好的小孩,越是能闹腾。因为他们生就脑袋瓜子灵活啊,眼睛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能老实才怪。不过他也没当场拆台,毕竟是个妹头,再闹腾也有限。“行,这回学校就相信家长,让她写个检讨交上来吧,学校也不处分她了。以后可不许再犯。”教导主任说完之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还有集资款,尽快交,一人200块,学校也是没办法。”家公爷爷勉强挤出笑:“一定一定,等收过稻卖了,我们就把钱交上来。”“还有一件事,把钱退给学生。哪有这个样子,生意做到学生头上了,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好意思收这钱啊?”江海潮在隔壁老师办公室被班主任盯着帮忙批改作业呢。她都以为这件事情能混过去时,却天降噩耗。说实在的,她宁可挨骂,当着全校人的面把她骂臭了都没关系,反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听到那句“把钱退回去”,她就憋不住要炸毛。开什么玩笑,凭什么呀?那些钱都是卖菜得的。他们已经卖的非常便宜。如果不是因为菜不要本钱,他们完全是在亏本卖。别说学校食堂了,就是放眼全镇,哪里能卖这么便宜的菜?她没偷没抢没骗,大家吃的都满意,她凭什么要把钱还回去?家公爷爷的眼神跟刀子一样,狠狠的剜了她一下,愣是把她的话给逼回头,死活不敢吐出口。“应该的应该的。”家公爷爷向老师保证,“马上我们就把钱退了。”江海潮攥紧了口袋,死活不想给。但是没办法,问她要的人是家公爷爷。她只好垂着脑袋不看,仿佛只要没有亲眼瞧见包一点点变瘪的过程,她就能假装里面还有钱。等到钱都退回去之后,教导主任才准她回教室上课。她一坐回自己的座位,卢艳艳就用手指头捅了捅她的胳膊:“喂,拿着。”“干嘛?”江海潮瞥了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你了,老师说的。”“老师说的又不是圣旨,还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呢。”卢艳艳不以为然。作为一个家学渊源的姑娘,她信奉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退货还钱可以啊,那你要把货原原本本的拿回来。菜她都吃了,她也吃的很满意,现在难不成把菜吐出来,让人还钱?天底下都没这种道理。江海潮叹气:“老师说的,我要敢收,我估计就不只是一篇检讨。”“拿着吧,听我的,大不了以后不卖呗。”卢艳艳无所谓了,“反正我就不吃食堂,我从家里带菜吃,我都不吃食堂。”江海潮怀疑:“你妈会烧菜给你吃吗?”刚才还铁口铜牙的人立刻卡壳了。江海潮叹气:“那你还是跟我回家吃饭吧,不收你钱。你从图书馆借书带我一块看就好。”交学费之前,她还想着办借书证呢,结果交完学费就穷了。好不容易卖菜挣了钱,她又想办借书证,结果再度两手空空。“没问题!”卢艳艳痛快答应,“你想借什么书都行。”不过短时间内,江海潮是没精力看书了。不仅她和两个妹妹,就连海军和超超也累得东倒西歪。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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