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音傻眼了:“真的啊?他妈妈又没找小姐,怎么会得病啊?”“废话。”班长气得恨不得打开她的脑门儿看看,五年级的老师还说她聪明呢,分明就是个呆瓜。“病是会过人的,别说他们谁在一个被单笼子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都能过病。”江海潮吓得一抖,完蛋了,上个学期,她跟大姐还有海军可是赖了李涛家一顿饭。那他们会不会也染上花柳病啊?旁边同学跟着七嘴八舌:“真的啊?吃顿饭就会过病,那仇老师肯定也有病唻。”李涛爸爸可是三天两头请仇老师上饭店,好几次下午上课的时候,仇老师都醉醺醺的呢。病的时候肯定不短了。“哇”的一声,教室里响起了哭声。海音立刻捂住嘴,她以为是自己吓哭了,没想到是坐在她后面的朱珠哭出了声:“那怎么办啊,我家上个礼拜天才请仇老师吃的饭。”她这话一出来,连班长都顾不上幸灾乐祸,瞬间面如土色。完了完了,他们家都请过仇老师好多顿饭了。街上的饭店不算,她妈妈还特地跑到江口买了老鳖回来专门请仇老师吃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张绝望的脸。废话,连江海音这种人家里都得请仇老师吃饭,何况其他人。全班53人,无一幸免。朱珠哭了半天,突然间抓在海音的手,满怀期待地看她:“江海音,吃饭到底会不会传病啊?”海音聪明,看书多,不管同学问她什么问题她都知道答案。而且只要她说了,大家就相信。连一开始坚信自己观点的人也会迅速倒戈。现在,朱珠只想抓住她这根救命稻草,希冀从她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海音却不能诓她,她真不知道啊,她没在书上看到。大家又急又怕,连继续嘲笑李涛都没心情,全都琢磨着要怎么办。海音举起手来:“我们去卫生院问医生吧,生病的事,医生最清楚。”可惜她这话说晚了,预备铃都打了,谁还敢跑学校外面去。大家只能灰头土脸地上课。完蛋了,以后他们的脸都得长脓包,浑身流臭水了。电影里都放呢,得了花柳病,最后肯定会烂掉。海音开始又伤心又害怕,到后面看自己同桌还有班长他们全读哭丧着脸,反而能出主意了:“那我们问问体育老师吧,她给上卫生健康课呢,她肯定懂。”班长一拍双手:“对啊,问老师去。”等下午道:“比方说甲肝、痢疾,书上就明确写了病从口入,花柳病可提都没提。”虽然杨桃、海音跟虞凯都隐约怀疑编书的人不会给小学生看“花柳病”三个字,但对大姐的信任惯性让他们还是接受了她的说法,放下了悬着的心。江海潮也松了口气。她向来如此,只要事情能往好的方向想,她就能迅速地说服自己,再也不愁。可海音还有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那我们仇老师为什么一直没来学校?我们现在从早到晚好几堂语文课。”江海潮也不知道答案,直到这周大周末礼拜六上数学兴趣小组时,她跟妹妹才听到了惊天大八卦。原来仇老师一直没露脸是因为他也被公安抓了。李涛他爸爸去城里找小姐时不是一个人,他还请了仇老师。
兴趣班的同学都呆若木鸡,找小姐还能请客啊,这怎么请?吃饭请客一张桌,找小姐请客难道还一张床吗?天啦!他们还能这样。江海潮赶紧追问透露消息的同学:“真的假的啊?”“当然是真的,还是学校掏钱把他赎回来的呢。”原来李涛爸爸虽然掏钱请仇老师去找小姐了,但他们被抓以后,李爸爸自己都得镇政府过去交钱捞人,哪里还管的上仇老师。毕竟罚款大几千呢,仇老师又不是镇政府的人,总不好指望政府当这个冤大头吧。于是,最后电话打到学校来了。传播八卦的男生绘声绘色:“你们这几天看到校长没?看到了是不是脸黑得要打雷?就是被仇老师的事情闹的。反正现在他们家里闹得一塌糊涂,锅碗瓢盆砸了一地。”江海潮脱口而出:“学校钱真多,还赎他?这么有钱不盖教学楼,问我们收集资款哩。”大家本来感觉这事跟他们没关系,纯粹旁观吃瓜看热闹的幸灾乐祸。她一提集资款,好几个人都不痛快了,卢艳艳还脑洞大开:“该不会是用我们交上去的集资款去赎的人吧。”真是越想越又有可能。学校哪儿来的钱?去年学校给老师发工资,还是校长堵了整整半个月的镇长才拿到的钱。现在罚款倒是交的痛快,还不是因为他们交了集资款嚒。哼!一个年级两个班100号人,六个年级600人,每人200块,加在一起可是12万!这钱拿去盖教学楼也就算了,假如是去给老师找小姐了,还不恶心死他们。大家越说越生气,恨不得能让城里的公安再把钱退回头。至于被抓的色鬼,让他在牢监里待一辈子好了,放眼全校问问看,谁稀罕他回来啊。上课铃响了,同学们才意犹未尽地散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方老师今天心情尤其好,进门还乐呵呵地问学生:“你们刚才聚一起聊什么呢,大老远就能听到你们的声音。”有男生大着胆子问:“方老师,三年级的仇老师是不是真找小姐被公安抓了?”教室里立刻沸腾起来。别看刚才那男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料他也没胆量随意编排老师,但毕竟是他的一面之词,不具备权威性。他们需要更加可靠的消息透露人。方老师脸上显出古怪的神色,似乎要极力隐藏喜意,强行装出严肃沉重的表情:“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谈了,影响不好,讲出去我们所有人都没脸。”班上瞬间像水溅入了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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