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在后面看他俩你来我往的演戏,真是受不了。这么会作戏,怎么不去当演员啊!今年六一儿童节,他们五(1)班也别排舞蹈了,就让她俩上台演戏。卢艳艳当真没有辜负组织的期待。她晚上回家一趟,早上再到教室,就给出了江海潮自己的砍价结果:“5块钱,5块钱租一个月。”江海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太厉害了吧,你怎么讲的呀?”卢艳艳得意洋洋:“这不就是职工宿舍嘛,我爸说了,镇上单位分的宿舍租金都是5块钱。那个房子肯定也不能高哎。”江海潮痛快地掏出钞票:“2块5给你。走走走,待我去把合同签了。对对对,赶紧签合同。”万一到时候人家回过神,觉得那房子比宿舍大多了,又涨价怎么办?卢艳艳目瞪口呆,一把拽住她:“喂!你不上早自习吗?再说了,哪个跟你签合同?起码得你表哥的爸爸妈妈过来。谁会跟小孩签合同啊?”江海潮愣住了,对哦,她都忘了,她还是五年级的小学生呢。送上门的桌椅最后跑到镇政府签合同的人是家公爷爷,因为婆奶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更别说看合同内容了。镇上房管所的人还他嫌麻烦:“就这么一个宿舍,你们家也住不了多长时间,还签什么合同噻?”但家公爷爷也害怕他们会出尔反尔,前脚租出去,后脚又收回头,只看完了内容就签上自己的名字:“来都来了,交租金顺便签一下呗。那个,钥匙能给我吗?”办事员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这到哪边找去?你直接砸了锁吧。”如果是其他宿舍,一直安排人住进去的那种,他们当然得规规矩矩地管理。但现在后山就是座荒山,也不需要人看着,自然不可能再安排谁过去住。原先的老头死了,房子他们也懒得再管了。说实在的,有人过来租,他们还觉得奇怪呢。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给孩子创造一个好点的学习环境,家长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家公爷爷点头:“那行,我再配把锁吧。”江海潮他们下了礼拜六的兴趣班,冲到学校后门口看到家公爷爷换新锁,顿时心疼,感觉白花了冤枉钱。等他们再进房子一看,江海潮更不觉得5块钱的租金便宜了。因为屋子破破烂烂的,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唯一的一张床都垮了。家公爷爷却看着屋角的灶台表示满意,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肯定道:“换两个锅还能用。”婆奶奶在里面比划着:“这要摆几张桌子,说不定有学生就喜欢坐在这里吃。还有地上的砖头,重铺一下吧,不然脚都不好下地。”杨桃听了心惊肉跳:“那得花多少钱啊?”江海潮同样肉痛啊:“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钱必须得花。”婆奶奶赶他们走:“行了行了,没你们的事儿,赶紧回家学习去。”几个小孩没一个听她的,他们是回家了,不过回家搬砖头。江家之前盖房子剩的砖头,还堆在院子里呢。这回刚好可以用三轮车拖过去,重新铺回地。可他们只拖了一回,家公爷爷也开口赶人了:“回家吧,这边我跟你们奶奶就行了,你们要没事做,赶紧去把地上的草拽了,这边收拾好了,我们过去锄地。”4个小孩都满头雾水:“地上没草啊,田里吗?”虽然他们早就表态要照顾自留地,但龙龙爸爸虽然现在浇菜的次数少了,依然会定期除草,还给菜打过药水呢。地上全是菜,哪有那么多草?“不是这边的地,是半边塘前面那块长荒草的地。我跟东顺家的说好了,这块自留地他家不种了,今年我们家种。”江海潮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种田要交公余粮,所以在他们湖港镇,你种的谁家的田,就得负责帮这家交三粮四钱。但自留地不用交税,所以种了也就种了,倒不用特别再多表示什么。但她感觉奇怪:“他家不要自留地了吗?”她记得以前那块地一般冬天种小麦,收了小麦就种小鹅草,专门喂鸡喂鸭的那种,割了一茬又一茬。婆奶奶摇头:“不种了,他家儿子媳妇早去城里了,家里院子种的菜早够吃了,也不想跑那么远去种这块自留地。好了,你们赶紧回家拽草去吧。”杨桃则莫名其妙:“那我们家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自留地啊?”婆奶奶瞪她:“说什么傻话呢?不种地哪来的菜?一天天的,摆出来的不是菜呀。”实话实说,家里每天中午晚上夜宵卖三顿,光靠自留地上的菜早就不够了。加上从杨家圩自家地上弄过来的菜都不够。现在不管是修远大大家春英嬢嬢家,还是招娣婶婶家,婆奶奶都过去收过菜。当然,价格很便宜,跟菜场没得比。但周围邻居谁家也不是专门种菜卖的,更不会特地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把菜收拾好了送到江口去卖。所以这种在家门口收菜的事就带有半送半卖的意义了。大家也没觉得亏,反正多出来的菜不卖掉也是喂鸡喂鸭喂猪,跟猪草没多大区别。况且有些菜,鸡鸭还真不吃。杨桃觉得还不如直接收菜做着卖呢,又不贵。婆奶奶真是受不了她这种大小姐做派:“哦,不贵呀,不要钱,白捡的?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一天两天人家菜给你,后面人家不给呢。地白放着,宁可长草都不要种菜是吧?怎么这么懒胚哩?”江海潮见势不妙,赶紧拽妹妹走:“走走走,我们赶紧去拽草吧,趁下午太阳好。”杨桃一肚子火,她什么时候懒胚了?她明明勤劳成小蜜蜂了。因为不痛快,所以她在街上碰见两个弟弟跟龙龙疯玩时,决定让他们也痛快不起来。“走走走,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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