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赶紧又帮着打圆场:“这个买回家都是自己换花盆呀,花鸟市场都这么卖呢。”老奶奶却自说自话:“这样可是不行的啊。如果领导买花摆在办公桌上,难道你还另外去买花盆吗?”这涉及到大人的工作,小学生们自觉退出群聊,把舞台空给大人。周妈妈满脸无奈:“那吴科长,您指导一下,您说该怎么办?”退休多年的吴科长看周妈妈好像看个傻子:“当然是把花盆准备好了,漂漂亮亮地端出来。”周妈妈干的就是离退休老干部的工作,心里再p,面上也笑容可掬:“那您说到底要准备怎样的花盆?”吴科长总算不卖关子了:“我有,我给你们拿过来。”几个小学生这才恍然大悟,兜了半天圈子,原来是想卖花盆呀。你早说好了,至于这样吗?周妈妈也无语,她就这脾气,开山立业的老同志了,小字辈在她面前能说啥?吴科长临走之前,又指挥他们:“把花都摆到后面去,别叫人看了丢脸。”老太太斤斤杠杠的,谁也不敢跟她硬顶。大家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真把几十盆花搬到了后面。等人走了以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好憋屈。干嘛要这么听她的话?唉,难怪说人就跟羊一样,太容易被指的团团转了。周妈妈还安慰他们:“吴科长不是坏人,她就这脾气。”什么脾气?不用大人说,小学生们也猜到了。当掮客呗,给两边牵线搭桥,自己也赚点辛苦费。这种人从来都没少过,关键时候还能帮大忙呢。不过江海潮自觉要把得住。她拿过来的花盆如果又丑又贵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要的,他们又不是冤大头。刚好有其他顾客来了,大家上前张罗,把吴科长的花盆先丢到了脑后。嘿嘿,这一波来的果然都是爷爷奶奶们。如果想等合家欢的场景出现,起码得到上午十点钟之后,因为大冬天的好多人早上根本起不来。奶奶们买衣服还是跟以前一样,明明在外面都天寒地冻了,他们依旧更青睐配一条花团锦簇的丝巾。反正现在每回妈妈寄回来的衣服里的丝巾,他们也从来不卖了,都是送给奶奶们当添头。吴科长的速度还挺快,这一波客人走了,她就自己搬了个筐子过来。吓得周妈妈赶紧上前帮忙:“哎哟,我的吴科长,你可千万别,天这么冷闪了腰,受大罪哟。”还有一点是医药费是单位报销的,老太太往医院躺个一年半载的。工会那边报销医药费要头大死了。吴科长雄赳赳气昂昂:“我又不是纸糊的,这才多点分量。”分量的确不重。因为她搬来的根本不是大家想象中的花盆,而是碗,真碗。这个碗吧,有点像喝汤的那种盅,碗口大概直径五六厘米的样子。“是6厘米。”海音强调。哦,小伙伴们瞬间接受,毕竟海音的眼睛就是尺。吴科长撂下碗(也许它更加像杯子),然后把盆花往碗里一放,得意洋洋地炫耀:“看,这花盆多好看啊。”的确挺好看的。小学生们印象中的花盆都是瓦盆,灰扑扑的,很不起眼。不像这瓷碗(杯?)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叫礼堂里的灯光一照,鲜花娇媚灿烂,跟白瓷杯相得益彰。但是。江海潮好歹跑过林业大学,虽然没学会种花,也听唐教授说过种花经,立刻指出了这个新花盆有多么不靠谱:“水怎么出来?花盆下面都是打孔的,水淌不出来,花会被淹死的。”哎呀,她这个掮客可真是够够的,卖碗卖不掉,竟然天方夜谭把它当成花盆来卖。也不想想看,碗最怕漏水,偏偏花盆必须漏水呀。吴科长张张嘴巴,开始强词夺理:“怎么能漏水呢?花盆摆在桌子上,如果漏水的话,那不乱套了吗?”这下子周妈妈真听不下去了:“必须得漏水,不然花养不活的。哎呀,吴科长,这么碗吧,以后我们再看看到底哪里要啊。”大家都松了口气。没错,谁把花盆摆在桌子上呀?真摆放的也有,那是水仙花,本来就养在水里。海音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白瓷碗,突然间冒出一句:“可以用的。”她笔画给哥哥姐姐们看,“在碗底打个孔,下面摆个碟子。这样浇花的时候水多了就会淌在碟子里,然后等到土干了,花的根会自己吸水。自然课上,让我们把毛巾搭在盆里给花自动浇水,不是差不多吗?”哎呦喂。现在海音可以呀,连挣钱的脑袋瓜子都这么好使了。吴科长眼睛一亮:“对对对,就应该这么来。”她当然着急了,因为这回她不是当掮客,而是自己做生意。可是做中人和做生意是两回事,这回她自己卖瓷器,这个笔洗的进价就不便宜,结果卡在手里怎么也出不了手。
她好歹算是个文化人,听说过明代文人拿笔洗养菖蒲的事。于是瞧见这么多盆花,又听这几个小孩子闲聊说是要卖花,就立刻脑洞大开,决定把笔洗当成花盆推销出去。现在笔洗打个孔就能当花盆用,碟子更是不成问题。白瓷碟她那边多了去,马上就能拿过来。老太太以和她年近古稀的不相称的敏捷身手迅速跑出去。看得小学生们目瞪口呆。好吓人哦。她只花了不到20分钟的时间,又拿来了几十个碟子,然后配对,要5块钱一对卖给小学生。理由是,本来这盆花只能卖10块钱,用了她的花盆之后起码得20。江海潮死活不肯,她又不傻。去市场上一个碗,一个碟子,掏5块钱买?婆奶奶不骂死她败家子才怪。她直接找了个理由:“奶奶,我们上哪找人打孔去?这根本就不能用。”老太太的脸通红,不知道是来回跑路热的还是羞的,反正她气呼呼地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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