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雪莹反驳,“是因为小孩子才讲对错,大人只谈利益。你们看看她,是不是这样?”对哦!王老板那个学人精这么讨厌,她现在还要跟人家合伙做生意。真是的,一点点骨气都没有。江海潮反而觉得他们奇怪,还给自己找了理由:“抗日战争打了,中日就不建交了?抗美援朝完了,中美不也照样得建交吗?做生意,和气生财。”小伙伴们哑口无言了。周雪莹找了半天,才找出一个理由试图再拦一拦江海潮:“你卖给他,那你不在大礼堂卖花啦?你这是资敌!到时候大家全跑去找他买花了,看你怎么办!”江海潮噗嗤笑出声,然后信心十足:“他卖的要比我们贵。必须得贵。在花鸟市场他要交摊位费管理费还有各种税各种费各种摊派,他跟我们一个价肯定得亏。所以,我们有价格优势。”可怜的周雪莹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抗拒这件事了。毕竟她跟人家谈理想,人家跟她说钱啊。而理想在钱面前又是多么的孱弱。挂了电话之后,她倒是想起来问妈妈:“那会不会有人去大礼堂找江海潮收税收费?”周妈妈正在涂面膜呢,一张脸绿莹莹的,看着有点渗人。估计这会儿家里就算进小偷,人趴在窗户上一见这脸,也得吓得啪嗒一声,直接掉下楼。当妈的听了闺女的傻问题,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然后哎哟叫唤面膜白敷了。她一边补救一边叹气:“你个傻妹头,哪个没事做,跑到我们单位去撒野?她又没开店,交什么税呀。”周雪莹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嘟囔着:“可这跟开店也没什么区别了呀。”地摊还是在露天摆呢,她这可是在屋子里卖东西。“一回事。”周妈妈对着女儿各种无语,“所以说啊,人家是又长个子又长脑袋,你怎么就不长个子也不长脑袋呢?不然人家为什么非得在我们大礼堂卖东西?”既没长个子又没长脑袋的妹头愤怒地走了。她就知道她妈不待见她。同样不受待见的还有湖港镇大棚里的花。王老板甚至主动退让一步,表示可以直接买杯碟当花盆,5块钱一套。但就是不愿意买他们的花。哪怕江海潮已经把价格压成10块钱一盆(包含花盆),他也不想买。看江海潮还在积极推销,各种强调他们的花都是从大学进来的,他干脆说了实话:“妹头,我们这样的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不会随随便便换货的。”一个是经常进货的货源有质量保证,信得过。另一个就是大家长期合作,关系不一般,只要没发生什么大事,不会轻易中断合作的。否则如果你换了货源,平白得罪了人,回头你对新货源又不满意,再想折回去找老人进货,人家可未必再搭理你了。还有一点就是做生意的人,真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少的可怜。好多人都是先拿货,等卖了以后才能结清货款。这不是长期合作的对象,能够信任彼此,谁敢这么做?江海潮哑口无言。她到今天为止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都不欠谁的那种。让她赊货给王老板,她还真不敢。但她眼睛珠子一转,瞬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要不这样吧,您原先进的货也不要断,往年进多少现在还进多少。但因为卖杯花多出来的订单,您看给我们行吗?这样您也不算对不起朋友啊。我们这边可以给你送货上门,而且好些花不是吹的,市场上真不容易找到这样好的货,那是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培育出来的。”王老板趁机又压价,把杯花的进价压到了13块。听得冯雪他们都想在旁边跺脚了,太亏了,他们自己拿出去卖能卖20呢。好几个人甚至抬头看高强,还不如让这家伙去花鸟市场摆摊,好歹也能赚的更多。高强也想挺身而出啊,结果被班长直接一巴掌按着头顶镇压了。两边谈了半天,好不容易敲定了10款共700套杯碟外加200盆花的生意,这才算达成了第一次合作。可这6100块的订单,小伙伴们是真不想接啊。太憋屈了,怎么能对着王老板这么好讲话呢,好吃亏哟。“吃个屁的亏。”江海潮痛心疾首,“你们就想不到这么做的用意吗?我们得撞进花鸟市场的门!”跟衣服不一样,你卖花总不好邮寄吧。况且二三十块钱一盆的花,分量还不轻,邮寄的话,说不定运费比花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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