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借着走廊上的灯查看包间里的情况。突然身后的门被大力关上,路柏腿已经开始发软了,他掐了一把大腿,让自己语气尽量镇定,“我知道你在里面,再不回答我,我就把支票撕毁了。” 赶紧滚路柏瘫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他能感觉到房间里是有人的。“别装神弄鬼,我知道你在里面。”路柏声音微颤,他屏住呼吸,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诡异的笑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头皮发麻。路柏咽了咽口水,他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突然一道闷雷般的响声震得他浑身一颤,一个信号灯一样的小绿点,一闪一闪的。逐渐朝路柏靠近,路柏捂着碰碰直跳的心脏,面前突然出现一一个脑袋,她垂着头,长长的头发着遮住了脸,头发里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路柏深吸口气,“你,你是谁?”僵持几秒,路柏伸手去拨她的头发,她像被触发什么机关一般,仰起头露出一张恐怖如斯的脸。她空洞洞的眼眶正冒着咕咕鲜血,嘴里突然像蜥蜴般伸出舌头,朝路柏袭击过来。路柏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他是被额头冰冷的触感刺激醒的,回笼的记忆让路柏一阵心悸,他扭头,和女人的脑袋来了个四目相对,眼球啪嗒一下从眼眶里落下,路柏只觉汗毛都竖起来了,尖叫着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路柏看着酒桌上坐着的男人,他顶着一头栗色碎发,稀疏的刘海遮住额头,露出一双单眼皮柳叶眼,看人总是含情脉脉。他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对着路柏张开双臂,“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路柏惊魂未定,他没弄明白被绑架的人怎么好端端出现在他面前,张嘴想说什么,感觉腰间一阵凉意,伸手一摸,一条白色小蛇缠了上来。路柏人都要裂开了,吓得灵魂出窍,手像摸到烫手山芋,都快甩脱臼了。他一个箭步冲上酒桌,眼泪唰唰往下掉,身体一抽一抽的,打起隔来。“该死的臭雷栗!”路柏抱着自己的膝盖,他好想一棒槌打死眼前的男人,可恶。雷栗把小蛇抓起来,放在手心,“你看他多可爱。”明明知道路柏怕蛇,他还坏心眼的凑近了些。路柏抓着酒瓶对准雷栗的脑袋,“你拿远点,不然脑袋给你敲开花。”早知道这样,别说切成块,就是切成丝也不关路柏的事。雷栗把蛇收起来,也不吓他了,“谁叫你结婚了都不通知我?惩罚知不知道!”“所以,这只是个恶作剧?”路柏咬牙切齿。
“当然,你看哪个绑匪蠢到要支票赎人,我以为你会察觉到,没想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得无与伦比。”雷栗屈起食指,在路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路柏深吸口气,握住酒瓶的手微微颤抖,“趁我还有理智,你赶紧给我滚!”“滚什么滚,你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出来?”雷栗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要是过得好,我至于大老远跑回来?”路柏扶额,“你跑回来干嘛?除了给我添乱,还能干什么?”路柏内心焦灼,今天胡闹一通,该怎么给霍锦夜交代。脱一层皮都是轻的。“你赶紧滚吧!我看着你心烦。”路柏夺过雷栗指尖的烟,在酒瓶上掐灭。路柏站起身,就要朝外走。逃跑,骗人,进酒吧,夜不归宿。每一条都够判死刑了。雷栗拉住路柏的手,“不骗你,你会出来吗?” 敢吗路柏小脸皱成一团,疼得嘶哈一声,雷栗眉头紧皱,一把扯下路柏戴着的皮手套,他脸色十分难看。雷栗抓着路柏的手腕,把里面缠着绷带的手指,举到路柏面前,“是你老公干的?他是畜生吗?居然对你下手这么狠!”路柏猛地抽回手,“不是!你别岔开话题,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都不该骗我!你知道吗?”路柏正在气头上,他只想把雷栗按住狠狠揍一顿。“还有,我的事不要你管,赶紧跟你爸妈联系一下,滚回学校去……”“我说过,这辈子只有我能欺负你!”雷栗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路家不管你,真以为你娘家没人是吧!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雷栗抓着路柏的肩膀,一脸认真,“管他霍锦夜是什么牛鬼蛇神,只要你想离开,哥哥一定帮你。外面器大活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别在这歪脖子上吊死……”路柏扶额,“你赶紧回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两人拉扯期间,包间的门被推开,店长站在门口恭敬地鞠躬,“霍先生,您请。”路柏转头,只见霍锦夜穿着笔挺的西装走进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他越过路柏,坐在离路柏不远处的沙发上,完全不认识路柏一样。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紧紧注视着路柏,两条长腿随意交叠着,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房间里的温度骤降,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霍锦夜手里把玩儿着一个打火机,形状看起来像是一把微型手枪,他指尖在桌面上敲击两下,视线落在路柏身上,“过来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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