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被规整后没有地方漏风,钟玉脖子瞬间暖和起来。“围巾要围好,别着凉了!”徐秦语气沉着温柔。钟玉将围巾上拉遮住自己的口鼻:“知道了。” 睡前故事从度假村出来要开一段没有路灯的郊区小路,道路偏窄,如果对向有车开来,汇车比较困难,需要一边靠边停车让路才会让对向来车通路。不过现在是深夜,这种道路应该不会有车子,所以陈建飞并没有太担心,车速开得有些快。一上车,徐秦就让钟玉在车上睡一会儿,到了再叫她。钟玉就在后排小憩一会儿,毕竟她是真的困了。只是她刚闭上眼就被颠簸得整个人都在晃。郊区的路并不好走,年久失修,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避震再好的车都难免会颠簸。在车里颠了十来分钟,钟玉已经彻底没有了睡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戴上耳机听会音乐打发时间。她伸手进口袋里掏耳机,耳机被揉成一团,钟玉有些费劲地在绕耳机线,搞了好一会儿才理出来。这会儿子只听隐隐约约在唢呐声和敲锣打鼓声,在晚上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属实是有些瘆人。起初钟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陈建飞不安地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徐秦微急着眉头,像是认真的在听,不一会儿就话:“好像是有一些声音……”这话刚说完,钟玉就感觉声音越来越大了,像是在向他们靠近。就在这时,只见前方在橘色的亮火,像是一团团火光,很快就看清了前路。只见前头有好几个男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正在吹哨呐以及敲锣打鼓,后边是四个人,每人高高举着一支竹杆,杆上挂着白色的幡旗,再后面是十来个强状的大男人在抬着一口棺材。棺材后面又是一大伙人,有抬花圈的,有举火把的,有哭哭哭啼啼的男男女女。他们一应都是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也绑着白色带子。大晚上在野外,居然看到送葬抬棺的,钟玉第一个人愣住,觉得又怪异又好奇,止不住地将目光看向那条送葬队伍。开车陈建飞不自觉紧张起来,车速一下慢了下去,靠边停了下来。路太窄了,陈建飞只能停车靠边让送葬的队伍先过去。车子停稳后,那条队伍也走近了,他们仿佛看不见陈建飞他们的车,继续他们的活儿,该吹哨呐的吹,该抬棺的抬,各忙各的。“妈耶,这回真的是见棺发财了。”陈建飞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不敢去看。徐秦全程淡定,转头看了眼钟玉:“怕不?”钟玉没出声,只是咬紧牙齿,时不时往窗外瞟几眼。徐秦勾唇一笑,推搡了一下陈建飞:“瞧你那点出息。”陈建飞哎呀了声,抬起头来,挽尊地说:“我那是对死者的尊重。”
他刚说完话,车前玻璃突然出现一张僵尸白,血色嘴唇,眼睛瞪得老圆,两边的脸颊有两个深红色的圈,是怪诞诡异的人脸。陈建飞当即叫了出来,与此同时,钟玉也尖叫了声,吓得双手抱头缩到一边。徐秦却是一声“卧槽!”很快,那张人脸被拿了起来,原来是纸扎人。外头的送葬队负责拿纸扎人的大汉不好意思地将纸扎人拿开,嘴里一直说对不起。钟玉惊魂未定,喘着大气。那个纸扎人也太逼真了,可以说已经达到恐怖谷效应了。陈建飞吓得不轻,抬头时,棺材块从车子旁经过,那是一口黑漆楠木棺材,十几个大汉抬着,看着很沉。陈建飞立马别过脸,不敢去看。徐秦只觉好笑,说道:“抬棺时,棺材不能落地,以前的人讲究入土为安,棺材落地了就说明死者要在这里安息,所以说,不到安葬地,万万不能棺材落地,一旦落了地就意味着死人不得安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陈建飞捂住耳朵:“你他妈闭嘴,别说话了。”钟玉却听得认真,刚刚的恐惧好像烟消云散了。她看向窗外,盯着棺材远去,看着送葬队伍从自己眼前走过,钟玉想起了母亲去世。每一个令人恐惧的鬼魂,很有可能就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亲人。念及此处,钟玉忽然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些伤心起来。送葬队伍走过之后,陈建飞第一时间就打火开车。一脚油门踏下去,车子飞速前进。“吓死老子了,他妈的今天是走运还是倒霉,居然碰上了出殡,谁他妈大晚上出殡!”陈建飞心有余悸,骂骂咧咧。徐秦笑笑:“地方习俗不一样吧,有些地方就是晚上的。”“瘆人!”“你就胆小。”徐秦的话刚说完,就听手机导航说了句“你已偏离路线。已重新为你规划路线”一听这话,陈建飞一下子愣住:“走错了?”徐秦故意吓他:“完了,鬼打墙了。”“你别吓我,我真的怕!”陈建飞彻底认怂。徐秦哈哈大笑,看了眼前边的路,又看了看重新规划的路线:“这里不好掉头,你就按新路线走,不过这个,新路线有些偏僻了!”钟玉忙看向车窗,外头黑得一点东西都看不清,但有风声吹得树木沙沙作响,声音很大,可以猜测外头是一片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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