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么晚了?闻榆诧异,看了下手机,快要六点了,而傅时延前不久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研讨会还没结束,估计要到七点半。那么晚的话,他要不要先走?闻榆思索片刻,还是决定不走,等傅时延回来。他给自己找了个顺理成章的完美借口:他必须当面吐槽傅时延一句,哪里有人把言情小说当论文看的!这么想,闻榆回到座位,不过他不再写了。他没了手感,有点卡男女主的对话,勉强写后面估计还是要删掉,没必要多此一举。他准备找一部电影看,看能不能激发一下灵感。然而他根据评分挑的这部电影实在很催眠,他看得哈欠连连,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傅时延推开门进来,将办公室的灯打开,入目的是闻榆熟睡的脸。他侧着脸趴在手臂上,半边脸颊透着淡淡的粉。他阖上的眼睛眼型也很漂亮,睫毛卷翘而浓密,安静的覆盖下来。放轻脚步走到闻榆身边,傅时延俯下°身,温柔而虔诚的眼神如同丝线,密密麻麻缠绕在他身上。闻榆的呼吸很轻,很平稳,还睡得很熟。傅时延很想吻一吻面前熟睡的人,可他到底只是静静凝视着,用目光亲吻着闻榆的脸颊。闻榆脚抽筋疼醒的。小声的发出抽气声, 闻榆两手撑在桌上,皱着眉,想借力站起来, 但左脚实在很疼, 膝盖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忽然他的腰被抱住,惯性使然他的脸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猝不及防下,他身体条件反射的僵硬起来, 下一秒鼻尖嗅到熟悉的淡淡的檀木香, 知道是傅时延, 他放松了下来。“怎么了?”傅时延关心问。闻榆重新坐回椅子上,“抽筋了。”傅时延松了手,低头看他的脚,“哪只?”“左脚。”傅时延蹲下,手按在闻榆的左脚上,从脚踝按到小腿肚,一边按一边问, 询问是哪里在疼。闻榆还没完全清醒,思绪有点钝, 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傅时延问他就答, 好像回到了曾经的情侣关系, 完全理所当然的模样。傅时延的手按到小腿肚,闻榆倒吸了一口气, 声音软着, 又带着委屈和抱怨,“疼。”找到位置, 傅时延帮他把裤脚挽起,就收回手站起来。“等我一下。”傅时延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巾,用热水浸透,然后拧干敷在闻榆的小腿上,同时他的手也熟练无比的顺着腿上经脉和穴位帮闻榆按摩。
抽筋的疼逐渐缓解,闻榆也终于彻底醒了,他看傅时延蹲在自己身边,又让自己的腿搭在他的膝盖上。傅时延的身形高大,这样的姿势难免会他有些不舒服,可他的神色专注,没有丝毫不适。静静看了会儿,闻榆觉得傅时延手上的热,毛巾的热,一起顺着血液涌上脸颊,他的脸噌地烧了起来。他猛地要把脚收回,却被傅时延握住了脚踝,傅时延抬头,目光触到他通红的脸,眼底透出浅浅的笑意。“还没好,别动。”他的声音很温和,语气却是强势的。看到他眼里的笑,闻榆耳朵也跟着烫了,他固执说:“好了。”话落他脚又动了下,要抽回来。傅时延的手紧了紧,没让他动,低下头,拇指在他的小腿上用力按了一下。闻榆“唔”了声,猝不及防的疼让他眼泪都要出来。“好了?”傅时延淡淡反问。刚才那下好疼,闻榆脸都是白的。他不再说话了,脚也乖乖不动,放在傅时延的膝盖上,由着他继续按摩和热敷。等到闻榆腿上紧绷的肌肉彻底舒展、放松,傅时延才拿走毛巾,又放下闻榆的脚,起身出去洗手。闻榆独自待在办公室,脸上的热意半天不散,他不得不用手捂着脸,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他的脸肯定红透了。傅时延大概是贴心的给他平复心情的时间,没有很快回来,闻榆不再坐着,走到窗户旁边,半个身体探了出去。十月了,入夜以后气温比白天低不少,夜晚的风有了寒意,吹到他的脸颊,迅速让他降了温。站了两三分钟,闻榆脸上的温度就全退了,心跳的频率也恢复过来。五分钟后,傅时延回来了,他找了袋子,把毛巾收进去,打算带回家再换条新的来。这原本是他熬夜留校时洗脸用的。收好,他看向正在关电脑的闻榆,没提刚才的事,“我以为你先走了。”闻榆收好了电脑,实话实说:“本来想的。”“怎么改主意了?”迎着傅时延的视线,他突然笑了,“因为我得留下来当面吐槽你。”傅时延不解。闻榆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书柜边,抽出了他下午翻的他的小说,“这个。”他翻开书页,指了指上面傅时延为了反驳他的没有长久爱情的观点提出的论据一二三,“哪里有人拿小说当论文批改的。”傅时延倚在桌边,很轻地挑了下眉,“那只是我的私人感想。”闻榆点头,“我知道啊,只是不吐槽不快,因为槽点实在有点多,不然我晚上要睡不着了。”傅时延莞尔,“这么夸张?”“对。”“不是因为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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