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霜摇头:“没事,他只拍了拍我的肩膀。”“嗯。”他点了根烟,吁出口烟雾,这才说,“回酒店。”路上,陆墨白脸色凝重,没说什么话,陈瓦霜感觉他隐隐有在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带着她就是带着一个大麻烦、惹祸精。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陆墨白像之前一样,催她洗洗睡。陈瓦霜自知给他添了麻烦,乖乖道了晚安,进房间洗漱。洗完澡,却看到邵京棋发来的信息。邵京棋:【什么时候回曼谷?】陈瓦霜有些奇怪,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在曼谷?回了条信息:【明天,怎么了?】邵京棋:【我在曼谷酒店,明天见个面。】…… 健康阳光小兔回曼谷。陈瓦霜坐在后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偶尔看一眼坐旁边的陆墨白,仿佛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地收回眼神。男人的余光扫过去,小丫头怯怯的样子像是玫瑰上的一根刺,用不大的力道时不时刺向他的身体,不疼,但戳久之后,让人失去了耐心。用力扎下去得了,那样痛快点……陆墨白不耐道:“有话你就说,叔叔会吃了你还是怎么着?”陈瓦霜被他的不耐烦震住,嗫嚅:“我是想告诉你,京棋哥也来泰国了。”陆墨白脸上一瞬间的微表情十分复杂,有不屑,有不快,也有疑惑,最后化作一句无所谓的腔调:“跟挺紧啊。”“他是来出差的。”陈瓦霜说道,“他也住在你家的酒店。”陆墨白冷笑:“哦,所以你这是在提醒我要小心他么?还是让我好好招待他?”“都不是,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免得等下看到他觉得惊讶。”“邵总可是堂堂集团总裁,出现在全世界的各个角落,我都不会觉得惊讶。”陆墨白悠然而道。看着他这副嘴硬的样子,陈瓦霜心里直嘀咕:你不会惊讶,但你会较劲。邵京棋跟夏新杰联系过,知道她跟陆墨白一起在普吉岛、芭提雅玩了几天。冲之前他们两个一碰面就天雷勾动地火的节奏,也不知道这次见面两个男人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唉,真是为他俩cao碎了心。问邵京棋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说……陈瓦霜瞄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高大男人,尝试地问:“陆叔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男人凌厉的目光看过来,没有说话,陈瓦霜这几天和他相处,有点儿摸着他的脾气了,只要他看着对方不说话,就是在听对方继续往下说。她舔舔发干的嘴唇:“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和呀?”坐在副驾驶座的林家凯的身子瞬间也坐直了一些,集中耳力。陆墨白嘁笑一声:“我们不和?眼力不错啊。叔叔也很想知道,照顾你长大的好哥哥,当初为什么要背刺我。”陈瓦霜闻言愣住:“他背刺你?”相对邵京棋的圆滑世故,说话总是有所保留,跟陆墨白交流其实挺简单的,他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嗯啊。”他举重若轻地应声,“不如你帮叔叔问问你的好哥哥,十一年前的春天,我究竟哪里得罪他了,要遭受他背刺。”十一年前的春天……陈瓦霜在心里算了算,那就是2006年,他高二提前高考那年的春天。她确实听邵京棋提过“与其说讨厌陆墨白,不如说恨他”……现在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或者陆墨白无意中伤害了他,却完全不知道。她没有兴趣做什么和事佬,只是不想每回三个人一遇到,他们就阴阳怪气互相针对,有时候她还要遭殃。陈瓦霜看着陆墨白,点点头:“我尽量问问。”陆墨白笑:“那叔叔就等着小侄女给我沉冤昭雪了。”陈瓦霜:“可万一是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在先,你又没这个意识呢?”“不可能!”陆墨白否认得非常干脆,“从小到大我陆墨白行事哪次不是光明磊落,犯得着抵赖?以前跟人打架把人揍得头破血流,差点儿被学校开除都不在话下。我对不起他什么了,有必要不认吗?”陈瓦霜愣住。听说陆墨白中学时确实挺爱打架的,他家里才安排他考军校,让学校教官来管。见她发愣,陆墨白撇嘴淡笑:“都是年少的事了,那时候的环境不像现在,但对那姓邵的,叔叔从没对不起他。”“好吧。”陈瓦霜低低道。从芭提雅开回曼谷花了将近两小时,陈瓦霜快到酒店时跟邵京棋联系了一下,他就在大堂等他们。一下车,门童推着行李车过来,帮他们接走了行李。刚进大堂,邵京棋便走了过来。陈瓦霜喊了声:“京棋哥。”邵京棋甚至没给陆墨白眼神,目光只看着陈瓦霜,还用两只手捧起她的脸颊,蹙眉问:“怎么黑了这么多,也瘦了好多。”陈瓦霜不好意思地退开一步,没再让邵京棋捧自己的脸。陆墨白在一旁冷眼瞧着,见小丫头主动避开,不由扯了个笑:“黑什么,健康阳光小兔哪里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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