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媛看着镜子里白皙干净的宝贝女儿,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宝贝,妈妈跟你说件事。”陈瓦霜扭过身子,望向妈妈。“你陆叔叔还算年轻,这些年一直在部队没有找过女朋友,他伯母最近在积极给他安排相亲对象。”陈瓦霜顿了顿:“我知道呀。”陈庆媛注视着养得千娇百媚的女儿:“你最近跟你陆叔叔走得近,你知道他在找对象这件事上,是什么想法吗?”今晚陈庆媛表情略微严肃,像是在担心什么,陈瓦霜乖乖地道:“我之前让他赶紧找对象,他说先忙事业。”陈庆媛喘息出一口气,声音缓缓:“他们那种家庭,墨白将来跟你京棋哥一样,大概率会找门当户对的姑娘,对方家庭要么有助于他家生意,要么有助于他堂哥的仕途。”“陆爷爷一去世,他们家就被打压得十分厉害,这几年好不容易起来了,肯定会想办法巩固现在的地位。”听完妈妈的话,陈瓦霜有点儿淡淡的感伤和无法言说的压抑。感伤是因为邵京棋都不愿意接受家族安排,陆墨白那么有脾气有性格有主见,只怕更不愿意……可是那种压抑感,她找不到原因。她咽了咽口水,低低地说道:“我知道了妈妈。”陈庆媛继续劝说:“平时跟你陆叔叔在一起也要把握分寸,像这次,突然就跟着他去香港,还坐私人飞机,妈妈听见这个消息时,人都愣住了。”陈瓦霜歉疚地看着陈庆媛,起身走过去,抱过了妈妈。“当时情况有点儿复杂,是临时仓促决定去香港的。”她在妈妈的怀里拱了拱,“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陈庆媛拍了拍女儿的背:“嗯,下次注意点儿分寸。虽然你已经念大学了,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陈瓦霜把下巴搁在妈妈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快点儿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赶去学校。”“好……”许是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加之被妈妈的一番话说得心情压抑,她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又因为要去赶早上的课,她六点钟就爬起来了,在车里补了个眠。这会儿已经进入期末考试的复习状态,陈瓦霜不敢懈怠,把脑子里纷纷乱乱的想法都赶走了,一心一意地开始复习。周五放学后,她打算只在家里待一晚,周六下午就回学校复习功课。却在前后脚收到邵京棋和陆墨白的信息。邵京棋先发信息说:【晚上一起吃饭。】她出发去香港前,跟他说回来就找他,前几天,邵京棋跟她联系过,但她要上学,他便说再约。正要回复时,陆墨白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晚上干吗呢?”陈瓦霜不想再藏着掖着,直接说:“要跟京棋哥吃饭,上次就说好的。”
陆墨白的声音像蜻蜓点水,十分平淡:“行,在哪儿吃饭,我也过去凑个热闹。”陈瓦霜有些为难,又想到妈妈的劝告,一狠心,说道:“你别来凑热闹了,我吃个饭就回家,马上要考试了,我也没工夫看你们斗嘴,我明天就回学校复习。”陆墨白嘶的一声:“你还挺有脾气。”“反正我最近想清静清静,你别来烦我。”别去烦她???“怎么说话呢?你现在脾气还挺大!”陆墨白开着车,看着塞得满满当当的路况,语气不善。“我下周就要考试了。”陈瓦霜郁闷地道,“所以没空管你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发一场火,可是喉咙哽住,无法痛快表达。“……”陆墨白点着头,压了压气息,“行,那你就先好好复习考试。”挂掉电话,心里越想越不舒服。他等了一周才等到她放学回家,结果她却要跟邵京棋那个傻逼去吃饭,跟他说话的语气还毫不客气,仿佛他欠了她什么似的。这小兔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怎么从来不见她跟邵京棋这么说话?还这么地……嫌弃他。火气直往上蹿的男人,一时无处发泄,拨通了林家凯的电话,只说了四个字:“来拳击馆。”刚才下班时,老大还对他说:“晚上你爱干吗干吗。”结果现在又冷冷地叫他去拳击馆。话越少,事越大……林家凯赶紧摇人。餐厅里,像从前一样,陈瓦霜跟邵京棋见面后,一边寒暄几句一边点菜。只是邵京棋看着她,心情却不似从前,他耐着性子问:“那天跟着陆墨白去香港,做了些什么?”除了寻亲的事不能讲,其他的都能讲,陈瓦霜便详细地描述了一遍。只把送礼物的事给隐去了,怕他听了又不舒服。邵京棋脸容平静地说:“可是在芭提雅,你许下的承诺又是什么?”“没什么,”陈瓦霜想了想,敷衍道,“因为他照顾了我几天,我就是想谢谢他。”“可是你送了他打火机,不就是谢礼?”陈瓦霜惊讶于邵京棋也不是吃素的,记忆力这么强。她喃喃道:“在芭提雅的时候,我说请他吃饭,他说请吃饭没意思,想到了让我感谢的东西再跟我说。至于那枚打火机,也是谢礼,但只能算顺便送的小谢礼,没那么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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