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做得很好,热心又勇敢,叔叔为你感到骄傲。”他十分罕见地肯定与赞扬,陈瓦霜揪着他的衣服,抬起了眼眸,直直地注视着他,眼睛莫名有些湿意。陆墨白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两年过去,他的小兔真的长大了,脸上的稚嫩感消失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沉静。心里有些舍不得,却又涌出更多的爱惜与心疼。“兔,不怕,叔叔来了。”他摩挲着她依旧柔滑的脸庞。陈瓦霜眼睛里的潮湿越来越浓,眼泪在眼眶打滚,但终究没有落下来。陆墨白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细细地含着她柔软的唇瓣,浅浅地吻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他抚着她的嘴唇说:“我们先回领事馆吧。”陈瓦霜想起来亚历克斯他们,先打了个电话联系,这两个人还在外面拍素材,亚历克斯说会去找凯瑟琳,先住在凯瑟琳家中,再想办法回圣彼得堡。打完电话,她还是不舍他的怀抱,继续钻进陆墨白怀里缓了缓:“现在路都封锁了,这次要撤侨吗?”陆墨白摸着她的脑袋:“这种形势肯定要撤,航空领域已经全面禁飞,即便能走,也只能走陆运交通离开。只是还要看我国跟乌克兰的交涉,看能不能开辟绿色通道,让中国撤侨的车辆安全通过岗哨路卡……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协商出结果。”陈瓦霜听他这么冷静地分析,想到他昨晚第一时间就转机到基辅,在出租车上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觉,又借了朋友的车过来找她,鼻尖酸涩,闷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眼泪终于掉落下来。男人松开了怀抱,笑着帮她擦眼泪:“现在总算反应过来了?害怕了?”他轻声呵,“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巧遇到这种情况,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陈瓦霜抬起泪眼看着这个高大英俊,已经不再青涩,成熟的韵味逐渐凸显的男人。“什么?”“叔叔当时说,等我两年,我一定会过来带你回家,叔叔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他淡淡地笑,“这算不算一语成谶?”陈瓦霜抽着鼻子,拭了眼泪点头。“走吧,叔叔带你回家。”他牵过了她的手,步代稳健地带着朝思暮想的小兔离开医院。领事馆的接待区,陈瓦霜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有个外表年轻俊朗,温文尔雅的男人正在跟陆墨白说话,看到陈瓦霜后,打量着她,问道:“这就是嫂子?”陆墨白点点头,对陈瓦霜说:“这是贺轻尘,就在领事馆工作。”“贺轻尘?”陈瓦霜愣了愣,“你是贺纯的堂哥?”贺轻尘有些意外:“你认识我那个二货堂妹啊?”
准确地说,陈瓦霜跟贺纯也不是很熟,只是每次在宴会上遇到,几个年龄相仿的小姑娘都会凑在一起聊天,老是听贺纯说自家的堂哥是个语言天才,会很多门外语。贺轻尘闻言,谦逊地说:“谈不上什么天才,学语言么,掌握点儿小技巧,大都不难学,不过语言只是一门工具……”陆墨白打断道:“我媳妇出于礼貌夸你几句你还嘚瑟上了,赶紧给哥们儿找些吃的过来。”贺轻尘离开时,陈瓦霜看了眼他的背影。陆墨白坐在沙发上,在她眼前挥了挥手:“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觉得他比我帅?”“没有没有,当然是你帅,你不光帅,还巨有魅力,闪闪发光……我就是觉得他蛮有绅士风度的。”陆墨白不屑地嘁了一声:“什么绅士风度,这小子腹黑阴险着呢。”“怎么说?”“以前我读高中,他还在念初中,非要跟我们一块儿混,看起来像个什么小王子,实际上肚子里都是坏水。”正聊着,贺轻尘端了个餐盘过来,上面放着两个三明治,几个餐包,还有两杯咖啡。餐盘放在茶几上,贺轻尘说:“刚刚请示了一下领导,现在有很多工作要做,陆哥和嫂子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做领事馆的临时员工吧,等下我们领导会过来安排工作。”陆墨白扯笑:“果然没有白吃的早餐啊。”“陆哥您撤侨的经验可比我们丰富,现在领事馆都忙疯了,急缺人手。”“……”因此这几天陈瓦霜都在领事馆里帮忙打电话,确认每一位在敖德萨及周边几个区域的中国公民的位置及安全情况……几日后,外事交涉成功,中国正式撤侨。这几天有太多感动的画面溢满心间,爱国之情,同胞之情,还有陆墨白时时的关照爱护……时常让她热泪盈眶。那天,陈瓦霜跟陆墨白一起乘坐大巴车,顺利抵达摩尔多瓦,并从摩尔多瓦飞抵圣彼得堡。一进公寓,陆墨白便道:“你先洗澡,我看看你冰箱有什么,先随便做顿吃的当晚饭。”最近几天他比她要忙得多,有时候凌晨了还不能休息,整个领事馆甚至彻夜不眠。两个人住在领事馆提供的一个小房间,他只抱着她睡,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一睁开眼睛就要忙,怕她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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