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被父母卖了之后简清就开始疯了一样兼职赚钱,既然用钱可以买到她,那么钱一样可以买到正常的家庭吧?
只要有足够的钱,爸妈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简之星好像看穿她这个幼稚的幻想一样,总是嘲笑她不可能。
两兄妹的性格大相径庭,从小简之星就是这一带地方的孩子王,而简清只会傻愣地跟着他,被他欺负之后,连跟也不跟了,站在窗边呆呆地望着他,像一个玩偶娃娃。
简清体质特殊能看得见鬼,所以简之星总是以为鬼会吃掉妹妹的灵魂占据了那具身体。
为此他还设下了一个暗号,如果她要进他房间,他伸出食指,她就必须轻咬一下,如果做出其他反应他都会立即关上门。
至于为什么暗号不是通过问答来进行,因为电视上的鬼都会说话骗人。
简之星胆子算大的,奈何小时候的简清太过于鬼气森森的,常常做出一些诡异举动,例如把自己手掌抠出血,一直沉默不说话别人问她话她也只会木木地点头,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这个暗号出于某些原因一直应用到简之星死前。
从雇主的小区出来,太阳还停在西边的天空,简清接到一通电话,是她高中唯一的朋友打来的。
对方先是神神叨叨地讲了一阵自己最近在干什么,才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约她出来吃个饭。
“黄伊。”简清习惯连名带姓叫她:“你不是在外省上大学吗。”
“我刚刚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吗?”黄伊咬牙切齿,“我说了,我师傅有任务要交给我,所以我回来了。”
简清和黄伊是唯二不被班集体接纳的两个人,前者家庭情况人尽皆知,后者装神弄鬼算命讲故事骗人。
之前说那个小盒子不详的朋友就是黄伊。
电话那头黄伊还在滔滔不绝地数落她,简清抬头望天,有一丝怀念。
“所以说,你这个冷漠的女人,我难得回来一趟,你都不请我吃饭吗?”
“可以。”简清答应下来,“二十块以内的预算。”
对面暴跳如雷:”二十块能吃什么!小气鬼,抠门!”
黄伊这样的人一般人招架不住,因为她觉得身边人就是理所应当对她好,也理所应当听她的话,所以总是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简清:“拜拜。”
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就听见对面示弱的声音,她问:“你在哪?”
半小时后两人相聚在母校门口的一家沙县小吃店。
性格互补的人往往容易成为朋友,像黄伊这种一见面就滔滔不绝把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全抖出来一点也不留的人,恰好适合什么也不说跟个闷葫芦一样的简清。
在讲到如何跟师傅制服一个作恶多端的长舌吊死鬼时,黄伊好像发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摸摸下巴道:“怎么感觉你有点印堂发黑?”
“可能是没睡好。”简清没说谎,她的睡眠过度依赖药物。
“哦对了,你生辰八字告诉我一下。“
“多少钱?”简清叹气。
“别露出这种表情嘛,替人算命会影响到他人的因果,收钱是必须的。”
价格尚且公道,虽然简清没什么想找人算命的欲望,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她情不自禁想求助一些神秘力量。
“命由天定,运由人造。算了,就不扯那些虚的了。”
黄伊掐着指尖露出一个神经质的笑:“你本该是六亲缘浅的命,可阴差阳错,偏偏有人要缠着你,至死不休,死不安息,往后的事我也说不准,要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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