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一手压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去够枕头,柔顺的长发划过他的脸颊。眼看着她就要够到,他把枕头递到另一只手上,伸长胳膊,把枕头举得远一些。程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睡衣卷到大腿根,露出白皙的皮肤。她抿了抿唇,“还我。”“自己来拿。”他晃了晃枕头。程落攥住他的一只手,视线全部放在枕头上。她一脚跨过他的腿,半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去够枕头。她穿的宽肩吊带裙,还算保守,可低头间,胸口的风光还是被他一览无余。黑色的吊带睡裙,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满眼都是微微的拢起,以至于忽略了露出一个蝶尾的蓝色刺青。他喉结滚动,眸色幽深,嗓音也低沉下来,“落儿。”“你还我。”陈望洲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反应,他觉得他要疯了,手被大脑支配着扔掉了枕头,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哑声说:“落儿,不闹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可她却置若罔闻,拍开他的手,把枕头当做宝贝一样抱在怀里。陈望洲凑过去,挑起她的下巴,几乎不受控制地吻上了她的唇。舌尖相抵的那一刻,她开始推他,而他也立刻松开了她。他稳住呼吸,手拖着她的小脸,“落儿,即使你不问,我还是需要和你交代一下。这两年,我没和别人在一起过,我的生活里也没有其他女人。”程落呼吸一滞,觉得不可能,可他的眼神又太诚挚。她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就剩了句:“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望洲笑了下,笑容亦正亦邪,颓败又让人生欲。他说:“这两年,我的性幻想对象一直都是你。” 影程落终于在敏感词出来的那一刻, 感受到了环绕的危险气息。他的眼神太过犀利,理智在极力压抑着欲火。她抱着枕头的手缩了缩,视线几乎是不自觉地缓缓下移。因为家里没有他的衣服, 他穿的还是昨天的那条裤子。黑色的定制西裤, 泛着光的腰带下方微微隆起, 藏着一头野兽。他平时的穿着比较休闲风,程落觉得他这是骨子中自带的一种气质。即使是一套正装,穿在他身上也别具一种不羁的颓欲感。他爱穿衬衫,尤其是夏天喜欢穿花衬衫配墨镜。他很少系领带, 最上端的两颗扣子不系, 露出脖子处的项链和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她永远忘不了他带着她去马来西亚度假的时候, 他躺在沙滩上的木制躺椅上,穿着花衬衫,带着墨镜, 手上捧着椰子,嘴角叼着吸管。他看见她,对她招招手, 她立刻就兴冲冲地朝他跑了过去。
她觉得他对她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一种会和理智较量的吸引力。正如现在,程落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视线紧紧盯着昂扬的某处, 思维却跑到了他的日常穿搭上。她都已经要丢盔弃甲了,可他却步步紧逼。他现在有些难受,知道远离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她:“落儿,你呢?”你的性幻想对象是我吗?话题已经过于露骨了, 从他回来后,他们的关系也终于不再紧紧局限于一个吻了。陈望洲盯着她绯红的耳根, 看见她抿了下湿润的唇,偏过头,手撑着床开始一寸一寸的往后移。他自然不知她联想到了那个春梦。潮湿的夜,微凉的风,滚烫的吻,很真实的感觉。那时候她还有些不屑,现在却像一颗子弹正中眉心。也许在辗转反侧的夜,她也是想他的。可相较于他,她脸皮薄,自然不会承认她梦到过他。程落知道,按照她的一惯反应,自己应该把他的话怼回去,可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避开这个话题。这次和上次他拿避孕套逗她不一样,毕竟她又没买过这种东西。可她确实实实在在梦到过他。“三哥。”她憋了半天,就叫了一声三哥,又在提醒他身份。陈望洲点了点头,自嘲地笑笑,他确实是冒犯到她了,毕竟身体的反应是真实的,也偏偏是他控制不住的。他突然起身,凑得她近了一些,她立刻闭上了眼睛。陈望洲被她这个反应气坏了,搞得他像是一个不顾人情愿的人。可其实,他们在一起的每次,他都会顾及她的感受。刚开始的时候,她承受能力比较差,他血气方刚,但每次只要她一哭,他都会停下来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问问到底是怎么了。两人磨合了一段时间,他才渐渐摸透,她在床上哪句话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是真的“不”。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故意把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然后掀起被子把她裹上。“好不容易出点儿汗,好好盖被子。”程落感觉到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睁开眼,看见他出了房间。再然后,他去冲了个澡。傍晚,下起了小雨,这个季节,雨水的湿气交杂着寒气丝丝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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